除了張婉婉,在座的都是熟人。周晨首先搶過來說話,若是叫他當著婉婉妹妹的麵,得知三人是在青樓楚館相識的,那他這偉岸的身形豈不是要在婉婉妹妹的心中大打折扣。
所以他需要搶過話來,故意的隻是大略的介紹一下張伯端這人的來曆,且特意點出張伯端非常精通玄學算卜。以便轉移張婉婉的注意力。
不出所料,張婉婉果然還是一個傻傻的懵懂少女。不自覺就中了老奸巨猾的周晨的陰謀。注意力成功轉移到星卜算卦上麵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一動不動的盯向了張伯端。很明顯的意思就是,快給老娘算上一次。
張伯端隻能是搖頭苦笑。心想著,這又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妙人。不禁暗中佩服周晨這人,泡妞的手段果然不凡。
其實他是想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來起一卦的。隻是最近實在不敢再輕起卦象了。在座的人不知道,自己卻是明白。自打上一次因為閑極無聊,連卜了兩次,從而泄露了太多天機。他一回去就沒來由的大病了一場,差點丟掉了自己的的小命。
詢問了師父,兩人思來想去,斷定就是因為那晚所遇之人命數太過詭異,占卜需要耗費太多真元,導致內中空虛所致。
要是這師徒二人的分析結果叫周晨聽到的話,一定會肆無忌憚的嘲笑他們。人本來就食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道理。今天生病是因為算命,那不算命的時候就百病不生了?
隻是話說回來,張伯端總是一個信仰唯心主義的人。你叫他唯物,大概也是不可能的。
老友相聚,往往要談些過往和生活上的瑣事。張賢見他被婉婉逼得麵露難色,雖不明原因,但也發了好心,岔開話題替他解了圍。自然的也得到了他妹妹的好大一個白眼。
“平書,你怎的來到了揚州來?前陣子分開的時候不是還說要閉關呢麼?”張賢一邊給張伯端斟茶一邊問道。
張伯端雙手虛扶著前麵的茶杯,做輕讓動作說道:“那日我們分開,在下自然是去閉關了,可沒成想,途中突然身染重病。沒奈何,隻能半途而廢。”他遺憾的歎了下氣,想著本是可以距離天道更進一步的機會,卻被病魔中途打攪,想來自己緣分應是還沒有到吧。
他喝了口茶又接著說道:“前天從汴京得到消息,因本門忽然有事急需要料理,但又欠缺些人手,所以師父就將我派出來了。”
“哦。可是張兄你現在的身體……”張賢帶著關心詢問道。他其實也有心想要問問今次張平書去汴梁所謂何事。又或者一路邀了他同行。但礙於人家說明了自己宗門有事情需要處理,便不好再深究下去。隻剩下關心他的身體。至於再有些別的,就板住了自己的性子沒再追問。
誰知在旁邊,一直很安靜的張婉婉突然探出小腦袋,湊過來好奇地詢問道:“那你去汴梁是打算做什麼事情啊?”
“自然是不能說的秘密!”周晨說著,還伸手啪的打了她的腦袋一下。張婉婉立即將脖子縮了回去,抱著她自己的腦袋呼痛。張伯端在旁邊沒心肺的幸災落禍,嘻嘻哈哈的還是回道:“自是無礙的,自是無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