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恭敬道:“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或許會成為朋友!”
白胖子笑笑,呼哧呼哧的喘著氣。
酒樓的後院荒蕪了好久,小徑早就被荒草淹沒。李大鵬坐在荒草中的石凳上,等待著。等待著一個他期待好久的人。
夕陽西下的時候,正是殺人的時候。
夕陽明天還會回來,但是人死就永不複生。
一個留著墨髯的中年男子走進了荒園。他並沒有走小徑,而是徑直走向園中的李大鵬。不浪費每一份力氣,正是江湖人士的保命絕招。
李大鵬雖然長途跋涉,但是已經有了短暫的休息。他接到消息,就過來,體力已經處於劣勢了。所以,他不緊不慢的走著,不緊不慢的走著最近的路。
中年人停下來,麵對著李大鵬,麵對著這個給他送死亡柬帖的年輕人。
“我姓楊,楊繼光!”
“我知道。”
“你是誰?”楊繼光手中的劍鑲滿寶石,光彩奪目。
“李大鵬!”李大鵬手中鹿胎劍舉起來,夕陽努力發出最後一絲光彩,鹿胎劍在夕陽中鮮豔欲滴。
“我是來殺你的!”李大鵬看著天邊,天邊有一座山一樣的白雲迅速的崛起。也許過不了兩個時辰,當雲山崩潰的時候,正是烏雲密布的時候。
“我知道!”楊繼光道。
“你不問問?”李大鵬道。
“何必呢?”楊繼光道。
“你為什麼來的這麼急?”李大鵬道。
“我一直是個急性的人。”楊繼光道。
“你和楊繼祖是什麼關係?”李大鵬道。
“仇人!”楊繼光道。
“哦?你們是兄弟,親兄弟!”李大鵬道。
“是他讓你來殺我的?你還不拔劍!”
李大鵬看著眼前這個和楊繼祖長得非常像的人,道:“我拔劍,你就得死,我從來不殺有情有義的人!”
那人沒有說話。
“我是白鵬樓派來的,我是楊繼祖的對頭!”李大鵬道接著道。
“白鵬樓?”楊繼光眼睛突然亮了。“你可知道,白鵬樓……”
“小心!”夕陽下,幾道亮光閃過。李大鵬鹿胎劍出手。幾聲微弱的叮當聲,暗器被李大鵬擊落。
楊繼光眼珠兒翻動,眼睛直直的看著李大鵬,手使勁的扼住自己的咽喉。
“白鵬樓怎麼?”李大鵬焦急的問。
楊繼光右手使勁扼住咽喉,左手指著西南。西南方正是白鵬樓的所在。“你說呀!”楊繼光喉結上下蠕動,但是已經說不出話來。
他的咽喉處,一枚藍瑩瑩的梅花針露出一截尾巴。這一瞬間,夕陽下定了決心,突然消失在雲層之後。
李大鵬歎口氣,朝著剛才響動的方向追過去。
李大鵬跳上最高的酒樓,遠處一匹駿馬非常的跑出小鎮。李大鵬跳下酒樓,翻身上馬,朝著奔馳的駿馬而去。
壞了我的好事,就算是天涯海角,也要追上你!
壞了我的好事,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殺了你!
李大鵬瘋了一樣,他座下的馬也瘋了一樣,前麵的人同樣瘋了一樣,兩個人的距離慢慢的拉近。
風輕輕的吹,有些涼意,涼意中夾雜著水汽。
突然,馬上的人飄然落在山坡,馬兒輕快的跑出去。李大鵬足尖輕點馬鐙,也飄然而下。手中鹿胎劍化作疾風,刺向那人背後。
忽然,那人回頭,手中別離鉤堪堪擋住李大鵬的殺招。
“果然是你!”李大鵬看到此人正是白胖子身邊的黑衣人。不過今天他並沒有穿那身標誌性的黑衣。
“是我又怎樣?”黑衣人手中的別離鉤閃著異樣的光芒。別離鉤,別離鉤,風兒南吹天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