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川隻覺得內心在不斷的滴血。
這些少年少女們,有的被截斷了雙手,有點被截斷的雙腳,有的人甚至被割掉了鼻子,有的則是沒有了自己的眼珠,有的則是雙手被扭曲的極端的恐怖。
還有一名七八歲的孩童,被人用針線縫住了嘴巴,血肉模糊的樣子,連說話都做不到。
可是最慘的一人,卻是一名14歲的少年,此時他就站在了江伯川的麵前,或者……說用站的,有些不太準確。
因為這名少年失去了雙腿,看起來就好像是蹲在了地上一樣。可是不僅如此,這名少年甚至就連自己的雙手都已經失去了,穿著一件破爛到了極點的衣服。
他的眼睛大大的,眉毛也很細長,五官可以說是非常的清秀,如果他能夠擁有自己的手腳,也是一位英俊的美少年。
不過他的額頭此時卻很通通的。
江伯川能夠想象得到,他用額頭撞擊這鐵門時候的畫麵,內心懷抱著的,是多麼渺小的期望?
看著眼圈這一些年輕的少年少女們,江伯川緩緩的低下了腦袋,隨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可是那瘋狂的殺機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消散。
可是對這群孩子而言,殘忍和殺害,或許已經填充了他們的內心,江伯川不願意在加劇他們的恐懼。
蹲下了自己的身子,江伯川摸了摸著少年的腦袋,輕聲問道:“肚子餓了嗎?”
那少年臉上總是帶著微笑,輕輕的搖了搖自己的腦袋。
這時候,後麵傳來了一聲怯怯的聲音:“雪哥哥他沒有辦法說話……”
江伯川向後望去,說話的是一名十二歲左右的少女,她紮著馬尾辮,也是一名可愛的女孩子,可惜卻失去了自己的雙手。
“在這裏的,隻有你們這二十幾個人嗎?”江伯川柔和的問道。
雖然這少年們,隻是第一次和江伯川見麵,卻不知為何對他很信任,或許是因為見過太多的惡人,感受過了太多世界的惡意,讓他們能夠很清楚的分辨出好人和惡人的區別。
那小女孩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低聲回答道:“我們總共有30個人,還有8個兄弟姐妹被他們帶出去了,應該是帶出去乞討了……”
江伯川又問道:“你們身上這些……是先天就有的,還是有其他人,對你們做的?”
小女孩又怯怯的說道:“隻有幾個人,是天生殘疾的……剩下的兄弟姐妹,都是被那些壞叔叔的傷害的,真的好疼好疼的……”
在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江伯川能夠很明顯感覺她眼神之中蘊藏著的恐懼,仿佛能夠從她的眼睛之中,感受到當初那恐怖的一幕。
江伯川歎了口氣,也用手摸了摸這小女孩的腦袋。
小女孩有些害怕的向後躲了躲,但最終還是站在了那裏,讓江伯川摸了摸她柔順的頭發。
江伯川柔聲的說道:“你們能走的,可以帶著不能走的,離開房間嗎?”
那十四歲的少年看了看那少女,那少女馬上會意,說道:“雪哥哥說,他們都能夠自己走,因為從小乞討,已經習慣了在地上了……”
這番話是多麼的讓人心酸,可是江伯川看著少年的眼神,卻是那麼理所當然。
“那……你們走出來吧,我需要你們的幫忙。”
江伯川先走出了那鐵門房間,看向蟒蛇一群人的眼光,已經隻剩下了殺機。
這讓他們所有人內心都是一緊,有所無所適從。
那眼神太過恐怖,就仿佛將他們當做了死物一般對待,根本沒有任何的感情流露。
當江伯川走出來不久後,那二十多個少年少女們,也已經離開了房間,當他們看到了被綁成一團的綠盜成員的時候,仍舊是非常的驚懼,連忙湊在了一塊。
很明顯,如果他們不是被這些人用殘忍的手段對待過的話,是決然不會流露出這種表情的。
江伯川看著這些他以為罪不至死的人,心中對自己有些嘲笑,看來今天這件事,當真是活生生的給他上了一堂課。
“你們身上的殘疾,這些人當中,有沒有這些造成的?”
江伯川望向了那小女孩,在場的眾人,似乎隻有她比較有勇氣,雖然雪哥哥也不錯,但終歸不能說話。
小女孩躲在了江伯川的身後,眼神畏懼的望向了那群人。
那些人用凶狠的眼神,瞪向了小女孩,那小女孩被嚇了一跳,急忙又躲回了江伯川的身後。
江伯川輕笑一聲:“誰給你們的勇氣瞪眼的?剛剛誰瞪了眼,給我站出來!”
話音落下,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於站出來。
“我讓你們站出來,沒聽到是嗎?!”這一聲,如同獅吼一般,震得在場眾人耳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