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怒道:“當年我男人掐死我,和那個狐狸精一起把我埋在沙漠中,我一等就是二十多年,終於等到他再次經過這裏,我撕扯掉他當年掐死我的那條手臂,卻吃了他的身體,我在這裏很寂寞,幸好還有這條斷手臂陪我玩,你卻惡毒的把他手給廢了,我豈能饒你?受死吧——”女鬼言罷,張牙舞爪的就要向鳳夙撲去。
“不識好歹的賤東西。”鳳夙手持佛珠,雙手持珠合掌,隻見那佛珠立刻散發出耀眼金光,狠狠的劈向女鬼身體,女鬼淒厲尖叫,身體化為白煙緩緩飄散……
“你在跟誰說話?”身後傳來男子清雅疑惑聲。
她微愣,隨即轉身,眼睛對上燕簫,隻見他怪異的看著她,以為她有病嗎?
她勾唇笑笑:“我喜歡自言自語。”尋常人是看不到鬼魂的,唯有她。
誰讓她不是人呢?
夜間沙漠沉寂,宛如被月光灑了一層白霜,這樣的夜色正適合趕路。
燕簫之前花費重金雇傭了一隊商旅,帶領他和他的部下一起穿越沙漠,眼下尋找失散隊伍應是當務之急,但燕簫似乎另有打算。
“你對楚國國君了解多少?”前方,燕簫忽然問她。
月光照在鳳夙淡若青瓷的臉上,長睫微垂,嘴角牽起一抹淡薄的笑意:“我自幼長居菩提寺,對外界天下事所知甚少。”
鳳夙對楚國國君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鳳夙兒時,楮墨身為質子被送往鳳國,倒有過幾麵之緣。雖是少年,外貌卻清瘦俊雅,在他很小的時候,雙腿筋脈曾經被人狠心抽走,所以常年隻能跟輪椅為伴。後來楮墨被送回楚國,聽聞性情冷酷,陰柔難測,當然嗜殺成性不在話下。
麵對楮墨的喜怒無常,鳳夙如果想從楮墨手裏拿走天香豆蔻,絕對比登天還要難!
燕簫顯然不信鳳夙的話,凝了眸轉頭看她,睿智的雙眸搖曳在月光之下,隱隱晦暗中透出如許鋒芒:“無歡不曾跟你提過楚國國君?”
她不動聲色道:“塵世喧囂,師尊很少講這些,擔心擾亂我等修行。”
燕簫嘴角扯開譏諷的笑意,看著無邊無際的沙漠,低聲道:“女人是不是都善於說謊?”
鳳夙斂眸想了想,唇角微揚,冷聲道:“不是每個女人都能把謊言說的滴水不露。”
燕簫皺眉,睨眼看她:“你打算怎麼跟楚國國君‘借’天香豆蔻?”
她因為他話語間的深意笑了笑,他說“借”,這個詞很好,他的意思她聽明白了。他希望燕國在這件事情上置身之外,拿到天香豆蔻,什麼都好說;換言之,如果拿不到天香豆蔻,她是生是死跟燕國都不會有絲毫的關係。
鳳夙笑,神情波瀾不驚:“出了沙漠,我朝西行直奔楚國,你朝南行直奔燕國,一個月後,我會帶著天香豆蔻前往燕國見你。”
“看樣子你勝算在握。”燕簫輕輕咳嗽,膚色蒼白,麵蘊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