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曉莎沒有死,經過連夜的搶救命保了下來。隻是那一刀傷到脊骨感染很嚴重,一時半會兒醒不了。
“什麼叫做一時半會兒醒不了?”剛把她送到重症病房,知道她脫離危險的安陽聽到醫生的話麵容凶狠地瞪著他。
醫生已經習以為常,脫下口罩解釋,“她受的傷太深,而且離心髒非常近。隻差一點可能當場斃命。如今她能夠活著還算是幸運。至於什麼時候醒來也許現在也許明天也許下個月也許明年也許……”
顧茗禦搖搖頭,示意醫生不要再說下去。
可能他說的是事實,對於家屬來說卻無法接受。
“能不能醒來,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安陽守了盧曉莎一天一夜,顧茗禦就陪了他一天一夜。因為在重症病房,他們隻能在門外透過窗戶看著裏麵。
剛開始安陽什麼話也不說不吃飯也不喝水,身上還是穿著那套昨天來醫院時的衣服。什麼人都不理,一直怔怔地看著裏麵。連顧瑞東從樓上下來看他們,跟他說話都沒理。
他這個樣子,顧茗禦看著也難過。回去給父親燉湯的時候也給他做了飯帶過來。
“不管怎麼樣,還是先吃點東西吧?要不然曉莎姐醒來,你卻倒下了。”她把飯盒遞到他嘴邊,祈求他能夠看一眼吃一口。
“我沒胃口,你吃吧!”他揉著太陽穴,疲憊不堪。
“茗禦你知道嗎?如果不是她幫我擋了,死的會是我!如果不是因為我執意要把那個人抓住,她也不會受傷。都是我的錯,是我害的她這樣!”他猛地捶打自己的頭,“我們已經訂婚了,下半年就準備結婚。現在都是我害的她成這個樣子!”
他痛苦,她心疼。這麼多年的暗戀一時衝上頭,她站在他麵前摟住他的頭按向自己懷裏,“安陽哥哥,你別難過。曉莎姐要是知道你這麼傷心,她也會難過!”
“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害的!”他捶打自己,雙眼猩紅無神地睜著。
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躺在裏麵的人是她,也不願意看到她的安陽哥哥如此難過。
那幾日,顧茗禦把幾份工作都放了下來。一邊在醫院照顧父親,一邊陪伴著安陽。時常會看到安陽他們工作上的警察同事過來看望盧曉莎。
一是來看望她,二是來勸安陽該回去上班了。
上次的歹徒沒有抓到,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而安陽是他們的頭兒,局裏不能沒有他!
可安陽如今一門心思都在陪伴盧曉莎身上,任何人說都聽不進去。要是再不回去,局長就要發飆了。
那天她照樣侍候父親吃完飯下來看安陽,剛坐下來沒多久就被人通知他父親暈倒在廁所需要搶救。
她擔心的站都站不穩,是安陽扶著她等在手術室門口。安慰她沒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真是諷刺,之前她陪在安陽身邊安慰他。現在倒換了角色!
醫生告訴她,顧瑞東的情況很不好。如今肝功能越發衰弱,而且還有高血壓心髒病等一些其他病症。如果不及時治療,本來不太嚴重的問題會變成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