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路上,無疑是孤寂的。
當林耀這位弟子在自己麵前閉目長逝的時候,便是劉長生一生經曆了無數生死,仍不免心頭一沉,內心被一股悲涼、傷感占據。
但離去就離去吧,這何嚐不是一種解脫。
劉長生又一次看了看林耀留給自己的信件,心中道,你這一生為我奉獻許多,你的遺願為師定幫你完成。
劉長生緩步走出裏屋,突然感覺屋外氣氛有點不對。
抬眼,便聽見有人道:“劉長生,果然是你!”
劉長生望去,卻見這屋中除了自己老婆孩子外,還多了兩三個人,其中一位是蔡林海的姐姐,蔡一菲。
這幾人,怎麼來了?
就在劉長生心生疑惑時,蔡一菲一把上前,拉住了他道:“劉長生,怎麼樣,神醫在裏麵吧,現在休息了沒有,你引我們見一見。”
聽得這話,劉長生卻搖了搖頭。
蔡一菲皺眉:“怎麼,難道林神醫不在裏麵,不可能啊,這草庵裏外隻有一條路,我們沒見任何人出去過。”
劉長生這才道:“你們要找的神醫,剛才已經去世了!”
啊,聽得此言,屋中眾人皆是震驚,便是曹靈溪也感覺不可思議,那林神醫剛才為自己把脈的時候,人還好好的,怎麼說沒就沒了?
蔡一菲更加覺得劉長生這是在捉弄自己,當即把劉長生推開道:“你這小子就喜歡胡鬧,這好好的,神醫怎麼可能說去世就去世,你小子在開玩笑吧?!”
說完,蔡一菲快步地走進裏屋,卻隻聞這裏屋異香陣陣,一位八十多歲慈眉善目的老者端坐在一張生冷的床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盤腿坐著。
蔡一菲小心翼翼上前試探,一抹鼻息,老者呼吸果然已經停止。
這……
此時,蔡一菲身後一位絕世美女也走了進來。
她並未伸手觸碰老者,卻也能夠感受到老者身上生者氣息全無。
她是來自歐洲古堡的金雅,此番回到華夏,最重要的目的之一就是尋訪神醫,為自己的祖母治病。
這深穀神醫,據說醫術了得,出神入化,而且似乎還掌握著某種煉丹之法。老祖母的病情,一般人難以醫治,隻有習得丹術的神醫,或許還能零星的辦法,如今神醫沒了,祖母的病情又一次沒了著落!
金雅向來孝順,麵對這樣的結果,心頭一沉,臉上露出難過神采。
就在這個時候,劉長生道:“諸位,逝者為大,我們不要打擾死者安息,讓他去吧!”
金雅身後,一名三十多歲的青年人,名叫葉文機,他是金雅的同門師兄,當然在江南堂中,他的地位不如金家大小姐尊貴。
聽見這話,葉文機怒從中來,又急於在師妹麵前有所表現,不由分說上前抓住劉長生衣領道:“小子,你是什麼人,神醫沒了,你在這說風涼話?”
劉長生麵色冰冷地將葉文機的手從自己領口拿開,望向眾人道:“你等心思太過浮躁,這個地方不歡迎你們,你們走吧!”
作為林耀師尊,劉長生並不希望弟子死後還受人打擾。這點尊嚴,劉長生還是會為林耀保留的。
這話本也不算什麼挑釁,可聽在葉文機耳中,卻非常刺耳,立刻衝著劉長生咆哮道:“小子,你是什麼身份,這裏那裏輪得上你下逐客令?”
在劉長生走出裏屋前,蔡一菲和曹靈溪母女有過交談,葉文機知道,這劉長生不過也是位求醫者,師妹麵前,哪輪得到這小子猖狂!
“罷了。”金雅瞥了劉長生一眼,心頭莫名一動,似乎覺得這人自己哪裏見過。見師兄與人起了爭執,金雅不願事態擴大,開口道,“師兄不要衝動,神醫麵前,萬萬不可傷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神醫既已仙逝,便是我等命中無緣,走吧。”
金雅說完,轉身便走。
就在這時,突然蔡一菲一把抓住劉長生,拉著這家夥興奮道:“金雅,先別走,這劉長生醫術過人,他雖說是來求醫的,但沒準這小子和神醫頗有些關係!”
蔡一菲仿佛有了驚人的發現,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劉長生便道:“小子,你是林神醫的弟子對不對,當年你也曾住在這深穀中,如果你不是他的弟子,哪裏來的這一身醫術,就連宗師武者的病你都可以醫!”
嗬?聽得此言,劉長生心頭忍不住一愣,沒想到蔡一菲這丫頭的腦洞這麼大。
“抱歉,我不是!”劉長生態度非常肯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