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樺看著傷疤特使,一時間仿佛沒有聽懂他的話,喃喃的重複道:“她死了?”
“是的,”傷疤特使在笑,像是要竭力隱藏住話語裏的得意,“你們心目中的真凶,昨天夜裏在拘留所意外死亡了。”
“是意外死亡還是偽裝成的意外死亡?”簡樺的語氣也急躁了起來,他原本以為找到真凶就可以證明邵續霖的無辜,沒料到竟然橫生枝節。
“這不重要。”刀疤特使不經意地說。
“怎麼不重要?邵續霖是無辜的。”簡樺走到了傷疤特使的麵前,看著他的眼睛說。
特使回看著簡樺,從大衣的口袋裏掏出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說:“這也不重要。”
少許煙霧噴到了簡樺的臉上,他沒有躲避,也沒有說話,看著刀疤特使的眼神帶有了一種奇怪的審視。
特使卻無暇關注他的神情,諷刺道:“找到這些證據,估計你也辛苦了,想不到,你為了那個名義上的弟弟還真是拚命。”
簡樺臉上微微有些動容,好像仍舊想爭辯什麼,但是已經看清了這個臉上有傷疤的特使的麵目,知道說什麼都是於事無補。
“可是,”特使說到這裏的時候,刻意地頓了頓,“邵續霖就是凶手,我要帶他去首都。這個事實已經無從改變。是不是他殺的人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是誰的兒子。我說他是凶手,他就是凶手,我讓他死,他就必須得死。”
他洋洋得意地說到這裏,忽然覺得腦後傳來一陣鈍疼,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省地倒到了地上。
他恢複意識的時候,時間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眼前的事物在視網膜中黑乎乎的連成了一片,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眼前在慢慢清晰起來。
他發現自己還在衛星城老城主的辦公室。從地上艱難地站起身,看見衛星城那個年輕的副指揮官坐在沙發上,沉默地看著他。
“偷襲我的人抓到了嗎?”他的頭腦還不甚清醒,站起來踉蹌了兩步才勉強站穩,環視四周,忽然發現了新的不尋常,“簡樺呢?人到哪裏去了?”
虞飛城看著他,緩緩地回答:“他拿了你的槍和證件,帶著邵續霖應該已經走遠了。”
特使花了十幾秒鍾,才勉強消化了這個訊息,馬上暴跳如雷:“他想叛變了嗎?快讓人去把他們抓回來!”
他氣急敗壞地下著命令,以為虞飛城會像從前一樣,馬上堅定地執行。可是虞飛城仍舊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
特使這才意識到不尋常,他記起來自己受襲昏倒之前,簡樺是站在自己麵前的,他不可能同時從背後襲擊自己。而屋子裏的最後一個人,就是虞飛城。
——虞飛城和簡樺,他們兩個聯手暗算了自己,放跑了邵續霖。
想通這一點之後,特使反而鎮定了下來,看著虞飛城,在嘴角扯出了一個獰笑:“虞大校,你也打算背叛首都了嗎?”
虞飛城搖搖頭,說:“女王陛下會了解我的忠誠。”
特使冷笑一聲,抬腳向門口走去,他要馬上組織人手追捕簡樺和邵續霖,再讓人來逮捕虞飛城。——所有同他作對的人,包括已經死了的陶順,都沒有好下場。
他的手已經扶到了門把手上,忽然聽見背後有槍保險打開的聲音,一陣猛然的心悸,特使轉過身,看見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自己。拿著槍的人,正是虞飛城。
“你想做什麼?”特使色厲內荏地喝道。
虞飛城終於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著特使一步步地走近:“我想讓衛星城變得更好,我想成為衛星城的主人。”他說著,走近了特使的身邊,槍口抵在了特使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