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倭國人的跑動速度極快,葉煌本以為錯失了擊殺此人的機會,他隻要不傻的話一定會逃走。
哪曉得等葉煌和藍鳳凰跑下樓來的時候,小田治一郎並未如他說猜測的那樣逃跑,而是半跪在腦袋四分五裂的沿邊度一身邊,一股慘烈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這股似乎要將一切摧毀的狂躁氣勢自然瞞不過葉煌的感知,對方就像一頭垂死掙紮的猛虎,讓人不能小視,葉煌一把拽住正準備衝上去一雪前恥的藍鳳凰,示意她站在這裏等候,而他自己卻大步走了過去。
小田治一郎正沉浸在無比的悲痛中,即為沿邊度一的身隕,也為了自己。作為沿邊度一的守護忍者,在主人死去的情況下,就算他能殺掉敵人為主人報仇,回去後依然逃不脫自裁的結局,這個規矩曆來如此,如果他畏縮逃避的話更會連累整個家族,所以力戰而亡已經成他現在最佳的選擇。
但小田治一郎很不甘心就這樣默默的死去,做為伊賀流最年輕的上忍,他的未來本該無限的光明,甚至有機會成為最年輕的天忍,可是這個美好的願望已然注定在看到沿邊度一死去的那一刻泯滅。
心中的怨氣化成了無邊的殺意,他必須用這兩個卑微的華夏人鮮血來洗刷所蒙受的恥辱。
小田治一郎回過頭望向正一步步走來的葉煌,眼眸中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殺意。
葉煌當然不能被他一個眼神嚇跑,不過心中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離小田治一郎還有四五米距離的時候,速度陡然提醒,頃刻間出現在小田治一郎的身後,蓄滿暗勁的一拳徑直打了過去。
三重勁!
伊賀拔刀術!
村正似乎感應到了主人心中的殺意,刀身閃耀著妖異的紅芒。
兩人出招的速度已經快到了極致,藍鳳凰隻看到兩個模糊的身影錯身而過,激蕩的殺氣讓她快透不過氣來。
等到兩人相距五米重新站定的時候,勝負已分,小田治一郎的左手無力的垂懸著,剛才在千鈞一發之際,他硬是用左手擋住了葉煌必殺的絕招,代價就是手臂粉碎性骨折,將來就算治愈了,這條手恐怕再也無法握住武士刀。
不過,這對小田治一郎來說已經沒所謂了,反正就算將仇人殺戮一空依然避免不了自裁的結局,他現在唯一還能做的就是和這個實力在伯仲之間的對手來一場死生較量,也算對得起這三十多年來沒日沒夜的勤學苦練。
“華夏人,拿出你全部的實力跟我打一場,不要讓我太輕易殺掉你!”小田治一郎沒有急著發動進攻,而是用十分輕蔑的語氣向葉煌說道。
葉煌咬著牙沒有吭聲,剛才的一輪較量確實是他輸了。
胸前一道尺長的刀傷差一點就將他開膛破肚,傷口上的皮肉翻卷著看上去十分的恐怖,而更讓葉煌揪心的是,對方手裏的武器上似乎抹了毒藥,現在左半邊身體幾乎已經喪失了知覺,而且這種麻痹的感覺正迅速向另一半蔓延,要是再晚個幾秒,葉煌或許就隻能像個木偶一樣站在這兒任人宰割的份。
他本來已經發誓不到死生關頭絕不會再動用狼刃,沒想到才過不久又再次迫不得已需要動用它了,葉煌在心頭苦笑了一聲,不忘把小紅從衣兜裏拿出來拋向藍鳳凰,並示意讓她不要靠近。
“不管我們誰死誰活,你們都不要過來,明白了嗎?”葉煌收起了時常掛在臉上的滿不在乎之色,一臉慎重的向著藍鳳凰和聽到外麵的動靜跑出來的戰車說道,他的語氣雖然平淡,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兩人當慣了領導的家夥在他的眼神注視下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見他倆果然聽話的不再靠攏過來後,葉煌這才轉過身望著等的有些不耐煩的小田治一郎說道“咱們開始吧。”
“我可以多等一會兒讓你把遺言交代清楚。”小田治一郎故作大方的說道,兩眼卻像毒蛇一樣注視著葉煌,隻等對方心靈上出現一絲的破綻,就是發動致命一擊的最佳時機。
葉煌似乎早就看穿了他的奸計,微微一笑並不答話,當狼刃出現在手裏的那一刻,葉煌隻感到一股殺戮的欲望重新占據了他的思維,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血紅的顏色。
粗重的呼吸聲有節奏的在眾人的耳邊回響,這感覺就跟遇到雷雨天似得,渾身涼颼颼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著。
“啊!”
葉煌發出一陣似人似獸的怒吼,縱身一躍率先發動了攻擊,他的招式十分的單調,看上去好像根本沒正經練習過刀法,就那麼隨手的向下一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