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維易恨不得拿著針線將媳婦這張破嘴給縫起來,這事說穿了,餘浩想要開車撞死對方,首先就得附上主要責任,就算讓警方介入這個案子,最多也就各打五十大板,誰也討不得好去。
餘維易經商這麼多年,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兒子吃虧,他正盤算著如何用自己的方式為兒子討回公道,而他這個笨蛋老婆,卻一直吵鬧個沒完,似乎不把警察惹來她就不會消停。
眼看越來越多的人好奇的望向這邊,餘維易氣惱的一甩手,冷著臉說“好,你要鬧就鬧吧,到時兒子被警察抓走,你別又在這裏要死要活,這都是你一手促成的。”
餘母雖然哭的響亮,但還不算太笨,被餘維易嗬斥了幾句之後,很快就讀懂了丈夫說表達的意思。
哭鬧聲總算逐漸平息了下來,餘母哽咽著問道“那……咱們不報警,可是打傷浩兒那群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不管花不少錢,我也要為咱家浩兒出這口惡氣,維易你想想辦法,那些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見她不再胡攪蠻纏,餘維易鬆了口氣,望著陪伴自己三十多年的結發妻子心中一軟,語氣也溫柔了許多“別哭了,浩兒他不會有事,至於打傷他的那些人,我自然有辦法收拾他們。”
餘維易並不是為了安慰妻子才隨口說說,能把生意做到這麼大,黑白兩道自然認識不少的能人,在他眼中,闖進他家的那群人就是一群混混,想要收拾他們並不太難,現在最讓他掛心的還是兒子的傷勢,餘浩可是家中的獨子,餘維易怎麼教訓自己的兒子都行,可是卻容不得別人欺負他哪怕一點。
在來醫院的途中,餘維易已經安排管家調出了家裏的監控錄像,那些傷了餘浩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手術室外的燈光突然熄滅了,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推開大門走了出來,餘維易兩口子精神一震,趕忙迎了上去。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餘母抓著對方的手,迫不及待的問道。
因為院長事先打過招呼,醫生不敢得罪他們,和顏悅色的解釋道“你們放心,患者的病情已經穩定,不會出現生命危險,隻是……”
“隻是怎麼?”兩口子剛剛落下的心對這個‘隻是’弄的又懸了起來。
“唉……”醫生還沒說話,先歎了口氣,頓時讓餘維易夫妻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患者的右手掌粉碎性骨折,不少碎骨紮進了肉裏,最麻煩的是手上的神經受創嚴重,隻能等他病情穩定下來,我們再做進一步的治療,不過你們要做好心裏準備,他這手就算治好了,靈活性也會大受影響,很難再拿起重物……”
醫生的話就像對餘浩宣判了死刑,不等他說完,餘母腳下一軟,一頭栽倒下去,還好餘維易反應及時,一手將她扶住,語氣焦慮的問道“你意思是說我兒子的手已經沒有複原的希望了麼?”
醫生似乎有些不忍,委婉的說道“你們可以把他送到國外試試,美國的醫療技術更加先進,說不定還有一些希望。”
“謝謝。”餘維易已經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答案,但還是強忍著心中的傷痛聲音低沉的道謝。
“還有……”醫生頓了頓,考慮著盡量用委婉的語氣不去刺激到他們。
餘維易意識到兒子的傷勢隻怕不止這一點,於是便沉聲問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我們受得了!”
“患者的下體傷勢嚴重還有大出血的趨勢,為了保住他的性命,我們隻能將整個部位進行切除……”
“什麼,你是說……”一道晴天霹靂砸落頭頂,如果兒子先前的結果還勉強能夠接受的話,醫生接下來的話卻將夫妻兩打入了萬劫不複的地獄,五十多歲的餘維易就餘浩這麼一個兒子,還指著他將來開枝散葉,現在連命根都沒了,那餘家不就斷子絕孫了嗎?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默默點了下頭,不敢在這裏多待,頭也不回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我的兒啊!”
突聞噩耗,心力憔悴的餘母悲愴一聲,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餘維易目光呆滯站在原地,過了好久才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眼裏盡是悲涼。
……
晚上,餘維易帶著保鏢出現在了洪都洗浴中心的門外,這裏的老板外號鄧麻子,早已經等候多時。
“餘總大駕光臨,快裏麵請。”一臉橫肉的鄧麻子此時臉上卻笑成了一朵菊花,要是外人看到隻怕還會以為自己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