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是這十裏八方,年紀最長的大夫,資曆老,為人也和善。

此時見著蘇淺羽,忙搭了脈,又好生詢問了一番哪裏燙傷了。

蘇淺羽都一五一十的回答了,伸出手臂給大夫看。看著李大夫認真的模樣,沒由來想起來徐叔來……又想起孫大娘,頓時眼眶泛紅。

李大夫隻當她姑娘家家燙的疼哭了,忙寬慰幾句:“小姑娘,沒什麼大事。雖然這魚湯燙人的緊,但是好在你用冷水澆了一道,隻消忌口,塗些藥膏就能痊愈了,不留疤。”

蘇淺羽點點頭不說話,她當然知道不會留疤,她中醫世家,又怎麼會不懂這些燙傷常識。隻是和孫大娘一別數日,臨走甚至沒有和徐叔告別,心中難過而已。

李大夫看著蘇淺羽哭的傷心,權當她嚇壞了,也不知道如何寬慰。

隻能用藥箱裏頭,取出紙筆,寫下來一道藥方,又拿出一貼藥膏來遞給剛剛走過來的顧瑾毅:“這方子你讓人抓藥,每日一副,不出半月就好了。還有這膏子,一定要早晚都擦一遍,才能不留疤!還有,最近些日子,不得吃辣的生冷的,燙傷的地方更是碰不得水。”

李大夫交代的仔細,顧瑾毅也感激的點頭:“多謝大夫了,一定謹遵醫囑。”

說完,又掏出一大錠銀子,塞進大夫手上。容不得李大夫拒絕,下人又將大夫恭敬的送了出去。

門口守著的李府兩姐妹,見大夫被送了出來,便也相繼走了進來。

李婉珊敏銳的發現蘇淺羽的衣裳,已經換了一套新的。可是環顧四周,房間幾乎沒有格擋的地方,顧瑾毅和她兩人又是共處一室!

她臉上一陣陰霾不定,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直接不加掩蔽的開口:“剛剛你是不是在房間裏換的衣裳,真是不知羞恥!”

蘇淺羽正想到孫大娘,有些難過,李婉珊一句話正是撞到槍眼口上來了。

“剛剛的湯水,是怎麼回事?”蘇淺羽突然一頓,抹了眼角的淚,瞪向李婉珊。

“湯水?什麼湯水?”李婉珊裝傻充楞的本事可見一斑。

蘇淺羽卻根本不理會,始終緊盯著她,仿佛已經篤定了害人者一定是李婉珊一般。這樣的神情,讓在場所有人都臉色各異。

李婉珊起先還是理直氣壯,然而一直被蘇淺羽瞪大了瞳孔死死盯著,漸漸也露出來了一絲慌亂。

“你……你不要看著我,你沒有證據,憑什麼說是我?”

“證據?這個酒樓是你侯府的吧?”蘇淺羽冷笑,不經意瞥了一眼躲在身後的李婉媛,臉色諷刺的笑了起來:“酒樓裏出現這麼大的事,掌櫃至此都沒有現身,李小姐可否給我一個解釋?”

兩位李小姐,蘇淺羽這句話看似是回答李婉珊,卻直勾勾的看向李婉媛。讓人一時捉摸不透,不知道叫的是哪位。

李婉媛臉色有些難看,瞥了一眼一旁冷靜的顧瑾毅,拿不準自己該不該趟這趟渾水。

她在一旁若有所思,李婉珊卻是害怕蘇淺羽的話會讓顧瑾毅懷疑她,一著急就不管不顧的直接開口:“是不是侯府的酒樓又如何,掌櫃不見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難不成是我把他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