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見到她們,頭也不抬,指著門口的一群人,對她們不客氣地說道:“兩位,請在一邊等著吧。”
往昔在京都裏麵,都是會有人奉茶,十分殷勤,這般對待,簡直令人心中不快。寧月手不覺放向腰間,可是手中空空,苦笑一聲,原來劍早已經被當掉了。
她們來並不是看病,雖然沒有劍傍身,寧月依舊開口說道:“我們不是來抓藥,你們掌櫃的呢,我家姑娘有要事相商。”
夥計百忙當中抬頭瞥了兩人一眼,隨後不耐煩地說道:“既然不是來抓藥,就哪邊涼快哪邊呆去,沒見我們現在很忙嗎?還來搗亂!”
這人簡直狗眼看人低,寧月氣不打一處來,眼眸寒意深深。夥計餘光瞥見,心中有一絲不安,稱好的藥也灑落一些。
他忙忙地將藥拾回去,口中猶自說道:“我們掌櫃很忙的,不會見那些無關的人。你們走吧,別耽誤我們做生意。”
蘇淺羽想著這家是這兒唯一的一家藥店,雖然隻有寥寥的十幾種藥,可是在這兒已屬難得。
雇來的兩個人也能夠忙轉開,隻是因為事情繁瑣,他們口出喪語,也是情有可原。
“我們來談生意,你將掌櫃的請出來。”蘇淺羽一開口,氣度自是不凡。他們肯對寧月喪氣,可是對著蘇淺羽,心下倒有幾分畏怯,交換了眼神後,一人往裏走去。
須臾後,出來時,將她們請了進去。
掌櫃正坐在正南屋子的廳中,挺著大肚腩,一副發福的樣子。眯細的眼睛打量著蘇淺羽:“你們兩個來做什麼?”
“錢掌櫃,我們想和你們合作,你的藥店生意盈門,隻是欠缺了一名醫師,我們出人,在你的藥店裏麵替人看病,你意下如何?”
蘇淺羽開門見山,來之前,她已經打聽出來掌櫃的姓氏。這兒地廣人稀,所以醫師的生存不易,更多的是赤腳。
他們背著藥箱四處看病,開出方子,再進城抓藥。
赤腳行蹤不定,多少人生病時苦等不至,經受著病痛的折磨。蘇淺羽從寧月的遮掩的神色當中,也能聽出如今她們銀子的欠缺。
想來單獨開起一家醫館,怕是難以實現,於是動了和人合作的心思。
錢掌櫃細細地茶蓋拂開杯上的茶葉,呷了一口,方才悠悠地說道:“你來也瞧見了,有沒有醫師,在我們這兒是一樣的。我想,我們根本沒有聯手的必要。”
“可是,掌櫃你也知道,若是這兒有了醫師的話,你不會僅僅隻是一家小藥鋪的掌櫃,你可以開一家更大的,甚至將藥鋪開到別的地方去。”
蘇淺羽說的話極為誘人,掌櫃的卻不以為然:
“我開鋪子以來,一直遭人嫉妒,說大話的人可是見了一個又一個,你算是其中胃口最大的。
出到外麵,哪裏像這兒一樣,既能賺銀子又受人尊重,並且,什麼醫師,騙子居多,招來的幾個這也不會看,那個也不懂,白白地替人挨罵,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