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羽剛剛和玉蘭的談話時的笑容瞬間凝在臉上,肅容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太監簡略地說起皇上交付給顧瑾毅的差事,隨後,愁容滿麵。
他不安地對蘇淺羽說道:“皇上正等著老奴的回複,可是王爺一言不發,將自己關在裏麵,奴才不知道王爺何意,不敢貿然回去複命!”
蘇淺羽神色變得凝重,隻是略微思忖,她便知道皇上定然已經下定決心。原先的喜色蕩然無存,她轉頭令玉蘭將公公請到正廳,說她和王爺隨後便來。
一步一回頭,公公不安直回頭張望,見到蘇淺羽真上前敲門之後,方才稍稍放心,歎了一口氣,無奈地和玉蘭離開。
蘇淺羽敲了敲門,裏麵並無聲響,試著輕輕一推,並未上鎖,隨後蘇淺羽直直地走了進去。
可是甫一進去,隻聞見裏麵的濃濃的酒味兒,隨後才見到醉醺醺的顧瑾毅。
就算是他們之前被貶至偏遠的地方,顧瑾毅也沒有這般消沉過,蘇淺羽上前替他整理著桌子上的狼藉。
顧瑾毅這時候緊閉著雙眼,人軟軟地靠在椅子裏麵,手依舊提著一壺酒。醉意朦朧之間,他突然咧嘴一笑,提起酒壺對蘇淺羽說道:
“我們來喝一杯,喝完這一壺酒我們去找一個無人能夠找到的地方,我們快快樂樂地度過我們之後的日子!”
正欲將手中的酒往口中倒,可是在半路上卻被蘇淺羽奪了過來。蘇淺羽掏出手帕,替他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隨後整個人靠在顧瑾毅的身上。
“我相信這一天我們定然會等到的,現在,你還需要在做一件事情。”
可是顧瑾毅聽說之後,他的瞳孔兀然一縮,整個人猛地站了起來,抄起桌上的酒壺,打開蓋子,立刻將裏麵的酒倒了下去:
“大水,就是這樣嗎?哈哈,皇上如今讓我去治水,他這不是明擺著將我調開,然後將你往火坑裏送嗎?”
說罷之後,他欲摔酒壺。蘇淺羽擔心公公並未走遠,被他聽了去回報給皇上,治顧瑾毅一個大不敬之罪。
她急忙伸手抓住酒壺,隨後安撫顧瑾毅。
“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草,蒲草韌如絲,磐石無轉移。”這一句詩令顧瑾毅很快安靜下來。
他奮力地睜開眼睛,緊緊抓住蘇淺羽的手,整個人靠在蘇淺羽的身上:“你說我是不是太無用,我不能夠保護你。”
此時的顧瑾毅無比脆弱。
蘇淺羽心中微微一疼,這些年來顧瑾毅竟然沒有了之前的鋒芒,可是,皇上卻依舊步步緊逼,而最糟糕的是,他們沒有退路。
蘇淺羽接過丫鬟送來的醒酒湯,一口一口地喂顧瑾毅喝下,“若要實現夢想,首要的事情便是先保住我們的性命。你放心,我會一直記著我們的誓言。”
欲裂的頭此時得到緩解,顧瑾毅很快回宮,向皇上複命。幾天之後平靜地和蘇淺羽告別,踏上了南下的路。
顧瑾毅一走,整個王府瞬間變得冷清。玉蘭因為生意的緣故,日日在外麵忙碌,隻有寧月一直守在蘇淺羽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