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沉悶地回到了皇宮。

皇宮裏麵,早已經準備妥當,充滿著喜慶。蘇淺羽隻覺得無比刺眼,到了她所居的宮殿,蘇淺羽命人將所有的喜字都揭下,將所有的紅燈籠都取下,可是宮女們都不敢。

隻有寧月,她默默地依照著蘇淺羽的吩咐,將一應的喜慶之物扯下來,交到宮女的手中。

宮女驚恐睜大眼睛,雙手哆嗦,不敢去接,寧月將手中之物塞入宮女的懷中,“若是皇上若是問起的話,就說是我的主意。”

宮女惴惴地離開,寧月望著裏麵已經心如止水的蘇淺羽,歎了一口氣。

此時,正值春天,溫凱修知道蘇淺羽喜歡花朵,命人陸續地送來各種開得正豔的花植,直教整個殿中布置的像是一座花園。

等到他親自前來的時候,卻見到外麵冷冷清清,根本沒有大喜的氣氛,溫凱修立刻陰沉著臉,訓一旁的宮女:

“朕不是早已經下旨,宮中任何一處都不得遺漏,這兒是朕的皇後所居之處,卻冷冷清清,簡直不像話!”

原本溫凱修不說話,宮女們便已經緊張無比,更不消說這般訓斥。溫凱修森冷的目光掃了過來,她們立刻腳一軟,直直地跪下,不停地磕頭,卻不敢吭聲。

寧月在一旁低垂著頭:“回皇上的話,這都是寧月的主意。”

皇上瞳孔緊縮,寒聲說道:“你忘了之前答應過朕的話了,你不想和你的親弟弟見麵了嗎?”

寧月心陡然間一疼,她的麵色變得沉靜,這時候沉聲說道:“皇上,姑娘吃軟不吃硬,性子剛直,寧月久在姑娘的身邊,對她的性子了如指掌,這般所為,也是為了皇上和姑娘。”

皇上的臉色由原先的震怒轉而暗沉,一掃而過寧月的臉,她平靜如初。

外麵的動靜頗大,但是裏麵安靜如斯,蘇淺羽好似絲毫不在意。整個殿中沉沉的,像是一汪看不見底的幽井。

溫凱修沒有再理寧月,他徑直將門推開,盆花倒正如他所料,桌上,地上,案幾,次第開著嬌豔的花朵。

鮮花的深處,是倚靠在窗前的蘇淺羽。她的目光卻直直地望著遠處的藍天,白雲,目光悠遠,那是對自由的向往。

春寒料峭,蘇淺羽瑟縮著身子,這番模樣,真令溫凱修心疼,可是,不等他靠近,蘇淺羽淡淡地開口說道:

“這些年來,我也是四處派人打聽寧月弟弟的下落,倒被你搶先一步,你用她的弟弟來威脅她替你做事?”

溫凱修不置可否:

“所有的人當中,朕對寧月是最為寬容。這麼多年來,她是因為追隨著你,朕才沒有追究她之前數次不停朕所言,她的弟弟,朕自小提攜他,如今也是風光無比。”

蘇淺羽此時猛地一抬頭,她望著溫凱修的時候,那目光當中充滿著難以置信。這不是她所認識的溫凱修,心思太深沉,她根本不敢相信。

但是溫凱修一臉坦然,他並不懼怕蘇淺羽這般冷凝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