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瑾毅也和自己一般,都是進展迅速。

伸手拈起身前的玫瑰葉子,輕輕地放在鼻子下嗅了一嗅,蘇淺羽隨後淡淡地說道:“你現在可以告訴王爺,我這兒一切已經就緒,可以實行他的計劃。”

再將其他收拾妥當之後,寧月這才徐徐離開。

仰頭望著氤氳的蒸汽直直而上,蘇淺羽閉上眼睛,此時恍若置身在天堂當中,但是她依舊是在一處荒無人煙的院子裏麵。

如今就連顧瑾毅也遠在西望,蘇淺羽望著王府的方向,想著她回去的那一天,到底得等到何時?

她思念之處,遠遠的西望,此時風帶著蕭蕭的寒意。輕寒入體,還有了無希望,整個林中的人神情黯然如天邊的烏雲。

計多頹然的年輕的臉龐目光呆滯地靠在樹邊,睜大眼睛望著天空。

多次的戰敗,已經磨滅了他們心中的最後那一點點期望和熱情,頭上歸雁陣陣,但是他們卻逗留在異鄉之地,並無歸期。

就在眾人神情絕望的時候,突然一邊有喧鬧的聲音,南岸這時和人有了爭執。

“你剛剛說什麼?你說想要回家,想要歸去,你怎麼能夠這樣講呢?將軍不是說了嗎,沒有攻下城池,我們誓死不歸!”南岸嘶吼起來,唯恐別人聽不見!

對方見到眾人投射過來的目光,他先是有一陣膽怯,但是待聽的南岸說此話的時候,他的神情便有一絲歇斯底裏。

“你明明是在忽悠我,我隻是說了一句想家了而已嘛。”他的眼眶變得通紅,“戰爭贏了,將軍自然可以加官進爵,可是我們呢,我們現在卻要在這兒苦熬著。”

他的話引起了多人的共鳴,隻不過南岸唇角含著一抹嗤笑:

“就是因為你這樣膽小如鼠的人,我們才會一再輸,還有我跟你們講,將軍不會放棄的,就算是我們昨天敗了,明天一樣要進攻,明天不行那就後天!”

整個軍隊三三兩兩的士兵圍在一起,他們這一片,南岸的聲音幾乎所有人都聽見。

他們原先有一些漠然的神情,但是被南岸的話引燃心中的怒火,有人不滿地對他說道:“打仗對你有何好處,你為何要這樣鼓動我們去送死?”

“是啊,是啊!”多人斥喝之下,南岸由原先的理直氣壯漸漸的聲音變得微弱,轉而,他向眾人求饒。

他慢慢地坐了下來,坐在一個用芭蕉葉遮擋著臉龐的人麵前,悄聲問道:

“老大,你看這樣可行?”

顧瑾毅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卻未答話,他讓南岸前去挑釁,不過幾句話而已,眾人反應激烈,看來,已經是無人想要在繼續這場戰爭了。

“讓兄弟們幹活!”他說完之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走至一邊,顧瑾毅先是關切地看了一眼一名士兵的傷口,他被大刀砍中小腿,幾乎露出骨頭。隨軍的醫師還未顧及他,此時隻得忍痛皺眉。

顧瑾毅將自己偷偷攜帶的酒遞給他,說道:“喝上一點可以緩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