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吟突然反應過來,隨後問道:“這驛站可是王妃所建?”
顧瑾毅盯著她的目光帶著讚賞:“你倒是細心,這兒已經存在多年,是淺羽最初所建。”
江月吟輕輕一笑:“這也不難猜出,我們來此就有歸家的感覺,若不是王妃的,又怎會如此,隻不過嘛,我想還不單單如此。”
此時她的目光掃向屋子,一應的布置擺設,像極了她之前隱居時的家。雖然簡潔,但是處處極為得宜。
“我們一路馬不停蹄,而這些布置也需費時間,我想怕是他們之間另有聯絡方式,才能夠趕在我們來之前將一切布置妥當!”
“你所猜的極是,這是淺羽的一點小心思,今日好好歇息一番,等到明日,我們就正式進入西望!”
江月吟點頭,回房間的時候,她發現床上有一套像極了她之前所穿的白色的衣裳,穿上一試,倒也合身。
連續奔波,此刻臨近西望,她倒是心潮起伏,在隱居的時候的孤獨感,難以報仇時的煎熬感,蘇淺羽等一出現,就改變了她的命運軌跡。
她能夠得到複仇,同時前往西望,這一切環環相扣,缺一不可,命運不曾讓她歇下來想一想未來。
幽幽的歎息,好似門口有人回應,同樣的有微微的聲響。江月吟心中警覺,她發覺就在床邊的矮凳上放著的燭火,突然向一側傾斜,似乎有風吹入。
猛然坐了起來,就在這一瞬間,屋中卻多了一人。此人懷抱著劍,頭低垂著,瞧不清楚眉眼,但是整個人卻給人肅殺之感。
“你是誰?”江月吟猛然躍下,隨後抓住一旁的劍,直對著他說道。
那人緩緩抬頭,額頭往下一條長長的傷疤,在黑夜當中顯得猙獰,饒是江月吟膽大,看到他這副尊容,不覺心中一顫,後退了一步。
那人冷笑一聲:“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是許昌。”
“許昌。”江月吟輕輕地重複著他的名字,隨後顫聲說道,“你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隻為錢財,不問情由的,令人膽寒的冷血殺手許昌?”
“姑娘果然是博知,正是在下!”他唇角揚起,那條疤痕此時像是一條毒蛇盤踞在他的臉上,僅是遠遠地瞧上一眼,便覺得心中不適。
許昌在東浩是極為有名的殺手,殺人如麻,之所以得知他的名字,是因為他的畫像常年被掛在牆上,無人不知,人人懼怕。
據說他的武功已然出神入化,他在殺手榜是數一數二,此人居然出現在麵前,江月吟漸而神色如常,淡淡地說道:
“也不知是誰這般看重小女子,竟派遣如此高手,實在是大柴小用。”
“在下殺的人,既有武功高強,也有不懂武藝,對在下來說,殺人不看對手!”他的話語無比傲慢。
不看對手,那是因為他並無對手。隻不過江月吟唇角含著一抹冷笑:“這也未必,若是你的對手是顧瑾毅,那又如何?”
許昌的目光望著她,那目光當中竟有幾分欣賞,幾分不舍,甚至有幾分惋惜,望著江月吟,不像是在看她,反而是覺得正望著一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