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轉身,她卻給蘇淺羽行禮:“姐姐在上,今日若不是姐姐鋌而走險,妹妹是難以抓住這個惡賊。”
蘇淺羽微笑著將她扶了起來:“你出使西望,何嚐不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再說了,這一番計謀,也是你所想,隻不過,陶瑞作為一名讀書人,心思竟這般狠毒,倒是出人意料。”
對此,江月吟也是認同的,此時恨恨的,緊咬著牙齒。
“知人知麵難知心,記得小時候他還常來家中做客,論起父親手中的職務,不時的令我的父親戒驕戒躁,就是長輩的風範。
如今想來,他那時就開始覬覦父親的職務,以此為跳板,才能夠坐上太傅之位,他原以為太子會登大統,可不曾想,卻是如今的皇上繼承皇位,真是蒼天有眼!”
江月吟一邊說,一邊走至第二輛馬車,掀開車簾,裏麵的陶瑞已經睡著,縮成一團,呼吸平穩,她才恨恨地將簾子一甩。
顧瑾毅正守在馬車的一旁,蘇淺羽便拉著江月吟,兩人一起上到前麵的馬車上麵,車中暖和,更加襯得江月吟的手冰冷,蘇淺羽將它們握在掌心。
“等到一個小時之後,怕又是另外一番天地,到時候也需要全力以赴,前去應對。
畢竟,單憑我們如今手中所握有的證據,怕是難以斷定他就是主謀之一,我們要有充足的精神,務必要令他的險惡用心昭白於天下!”
江月吟深以為然,之前她一直興奮難當,精神無比,耳聽到蘇淺羽這一番話,倒漸漸地閉上眼睛,靠在車上。
待到她睡著之後,蘇淺羽給她披上一件外衣,悄悄地下了馬車。
此時,守門的人上前告知,皇上聽的動靜已然起床。隻不過陶瑞是德高望重之人,若是貿然被抓,恐人人自危,皇上先請蘇淺羽進去商議。
宮琉澈想了解事情的經過,此刻他在店中顯得焦急,見到蘇淺羽進來之後,臉色大喜,蘇淺羽發現李才人也在側。
顯然兩人都是匆匆起來,並未盛裝。
宮琉澈隨後問起關於陶瑞之事,蘇淺羽作了簡要回答。
宮琉澈稍一沉吟,說道:“朕萬料不到,居然是他。他所讀的聖賢書,所習得的道理,受到人們尊敬,這一些難道他都絲毫不在乎?”
“有些人便是這樣,才華不過是他們的敲門磚,他們真正在乎的是名和利。”
“朕記得曾經太上皇說起陶瑞,朕雖不知為何之前陶瑞會平安無事,可是,當時的他也是受人尊敬的緣故,如今這一番反常,朕擔心……”
“皇上擔心此舉是會寒了眾人的心嗎?可是江疏梅何其無辜,為此,他背負了多年他不該背負的罵名!”
“皇上,王妃說的頗有道理。一個人的德行才是最底下的基石,而上麵則是他所做的成就,若是德行敗壞,基石轟倒,再高的成就,最後也不過是一堆瓦礫。”
果然是大家閨秀,說出來的話竟是這般形象,貼切,飽含著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