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姑走了許久,雲霜依舊不敢相信一般,臉色在許久之後由蒼白漸變得微微的泛紅。

聽說在皇宮裏邊,若是單打獨鬥,蠻姑並無對手,能夠從她的手下逃生,可謂是雲霜平生最為驚險的時刻,這也間接地說明公主對她再無任何的威脅。

這一個晚上雖然睡眠不佳,清裏的時候她在臉上塗抹了厚重的脂粉,遮掩著晚上的疲倦,隨後才像往常一樣早早地在溫凱修身邊伺候。

等到今日散朝之後,溫凱修將其最為珍愛的畫作卷了起來。

這畫雲霜曾經也見過,是疏林間的茅屋,前後有田地,有河流,還有房屋上麵嫋嫋的炊煙。羊腸小徑上麵鋪滿落葉,詩情畫意之間,還有著家的溫馨。

溫凱修的麵龐顯得歡愉:“你將此畫送給月吟,她定然會明白朕的一片苦心,不會再將朕拒絕於千裏之外。”

雲霜顯得詫異,她辛苦留在溫凱修的身邊,難道如今她又要回東浩了嗎?

瞧著她臉色震驚,溫凱修微微一笑,說道:“我想你出來許,怕也很想念東浩了吧,之前是朕自私,將你留下來,淺羽離開的時候還有一絲不理解呢。這一次你也回去之後也順帶替我向她問好。”

說完之後,溫凱修便來至紫檀案桌前,埋首於如小山一般的奏折裏麵奮筆疾書。雲霜的手中抱著畫卷,就像是抱著一個燙手山竽,她想扔掉,可是卻又不敢。

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整個人卻默默地跪了下去。

溫凱修並未發覺,雲霜也並未吭聲,許久之後,等到溫凱修伸了一個懶腰,望著猶自還在殿內的雲霜,他驚訝地問道:“你這是為何?”

雲霜秀眉微微蹙起,聲音哀婉:“皇上,雲霜伺候許久,希望能夠留下來繼續伺候皇上。”

“原來是這樣啊。”溫凱修上前將她親手扶手,“朕一早便說過,朕對你和對江月吟是一樣的,畢竟你是她的丫鬟嘛。送畫一事,也隻有你最為合適。好了,往後我們相處的時間會很多,你早一點前行,這一段時間,月吟並無任何消息,朕的心中也難以安寧。“

他抬手喚來侍衛,讓人安排護送前行。

每一次送出的金銀珠寶,江月吟都原路退回,顯得不屑,這一次,不單單是書畫,還將之前收集而來的古琴同樣地送了出去。

雲霜心中萬分不情願,可是她卻不敢忤逆溫凱修,隻得踏上了歸程。一路上磨磨蹭蹭,居然過了半月之久,使得蘇淺羽和江月吟早已經得知雲霜的歸來,卻遲遲不見來人影。

“雲霜倒是越來越嬌生慣養了。”

蘇淺羽這一天前去江府,可依舊不曾見到她們歸來的身影,倒有些難以理解。

隻不過,她轉而笑說道:“雖說雲霜之前沒有隨我一同回來,可是都沒有想到她留在希望,竟然能夠將公主氣走。由此可以知道,任何事情都是難以預料的。”

“不是事情難預料,是有些人心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