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羽在一旁也為江月吟高興,多了一個玩伴也都可以盡早走出雲霜所帶來的陰霾,可是越到後麵她發現越不對勁,林玉竹望著江月吟的目光顯得並不純粹。

他不時地勾起江月吟往先的回憶,三番四次地試探著問她可曾記得林江兩家最初的約定。

當時江月吟的年紀頗小,才幾歲而已,遭逢巨變,父母親臨終之前隻給她留下片言隻語,隻是希望她能夠好好的活下去,對林玉竹所言,江月吟疑惑地搖頭說道:“我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啦。”

林玉竹歎然說道:“確實是啊,當時,我比你大一歲,因為受到牽連,所以我們家裏也開始落敗,幾年前,父親去世的時候才提起過,其實我們倆家是有著姻親關係的。”

心中有種不好預感,江月吟並未接話,這時候林玉竹繼續說道:“因為父親和江伯父關係要好,在我們三歲的時候便為我們訂了娃娃親。”

“不可能!”江月吟失聲叫道,這簡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好端端的,竟然會在街上遇到一個男子,並且說他便是自己的夫君。

這時候的江月吟反而笑了起來,她否認:“我想你一定弄錯了,如此大事,我的父母不可能不對我提起。”

林玉竹顯得尷尬,他從懷中掏出一物,緊張地展開:“十餘年來,我一直帶在身上,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再找到你,這方手帕,便是原先我們之間互換的信物。”

這是一方陳舊手帕,上麵確實繡著一朵梅花。

手帕正是江府尋常所用的手帕,江月吟一直沿用至今,所以看上一眼,便知道它出自江府,林玉竹沒有說謊。

雖然保管得宜,可是依然免不了留有歲月的痕跡,有些地方的線已經泛黃,可是梅花依舊栩栩如生,傲然於晨霜之下。

望著他遞送到麵前的手帕,江月吟怔住了,但是她依舊不願相信:“這是誤會,我們並不合適。”

她原想將手帕收回,可是林玉竹卻迅速地將它緊緊拽在手心裏麵。此刻不複剛剛相認時的歡快,他變得有一絲激憤:“我知道如今江府東山再起,輝煌騰達,你一定看不上我們林府,你可以鄙視,可以瞧不上我,可是請不要汙蔑家父和伯父之間當初的單純的約定,在下告辭!”

他憤然起身,轉身便走。

江月吟才一抬手,可是蘇淺羽卻毅然將它按了下去,拉著她坐了下來,隨後望著這一桌不曾動筷的菜,她微笑著說道:“這酒樓的菜味道據說不錯,你也嚐一嚐。”

此刻江月吟哪有心情試菜,食不知味:“我們家族當中極少定娃娃親的,畢竟世事難料,父親這樣悲觀的人,又怎會在我幾歲的時候便將我的終身大事定下?”

她不覺放下筷子,望著剛剛林玉竹離開後空置出來的座位發呆。

“既有疑惑,你為何不查一查,也許其中另有隱情。”

江月吟此刻眼睛一亮,緊緊地凝注著蘇淺羽的麵龐:“聽王妃的意思是說,他極有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