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裏陷入沉默，警服男人以為是餘笙不想跟鬼聊天，尷尬地撓撓頭。
“不好意思，我呆在這裏快兩年了，大家都看不見我，沒人跟我說話，我憋太久了。”
“憋、憋、憋太久了？”這話把餘笙的思緒拉回，她猛的想起宋雲說過的話，整個人變得緊張起來，臉色難看，不安的咽咽口水，“你，你不餓吧？”
她的血就像唐僧肉，各路妖魔鬼怪都想來分一杯羹，旁邊這個身穿警服，生前的人民警察，不知道是不是也在打她的血的注意。
聞言，警服男子先是一愣，然後毫不客氣的朗聲大笑，好像聽了個笑話，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餘笙一個大活人，在警察局裏被個鬼笑話，當真是沒出息的很。
等警服男子笑夠了，他才終於回答了餘笙的話。
警服男子的手伸向餘笙的胳膊，餘笙隻覺得手臂一陣陣寒意，對方的手從她的胳膊穿了過去。
“就像你看到的這樣，即便我真想吃你，我也碰不到你。”
餘笙盯著自己胳膊上的奇怪現象，終於有了膽子麵對旁邊的警察鬼，她伸手去觸碰對方，卻發現她的手沒有憑空從對方身體穿過去，而是實實在在的觸碰到對方。
餘笙默默的收回手，感覺像是占了別人的便宜，“不好意思，我以為碰不到的。”
“沒什麼好抱歉的，說白了你就是碰到一具屍體，對於警察來說，再平常不過。”警察鬼大方的說。
餘笙心想：本來沒什麼的，經你這麼一說，心裏頓時發毛了。
“你以前是刑偵大隊的一員？”
“刑事一科副隊——記雲禪。”警察鬼，不對，記雲禪如此自我介紹。
“節哀順變。”餘笙木然說。
“這好像是對死者家屬說的。”
餘笙麵對鬼有種本能，先哄著別讓對方生氣，於是馬上改口，“年輕有為，可惜了。”
記雲禪不在意的笑笑，“但把犯人抓住了，犧牲我一人，拯救了無數的家庭，我覺得挺值得的。”
當事人如此說，餘笙也不好多做評論。
警務人員大概從宣誓的那一刻，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她一個普通老百姓體會不了這種心情，隻能覺得惋惜。
好在休息室裏沒人，否則看到餘笙一個人自言自語，估計會將她當做神經病。
餘笙開口想說句話，記雲禪飛快的出聲提醒，“有人來了。”
來的人是陸遇卿和唐河，兩人走進休息室，陸遇卿看了眼坐在餘笙旁邊的記雲禪，沒開口點破。
唐河手裏拿著一份資料，在長桌對麵坐下。
“這是技偵隊給出的徐丁零和趙光俞的個人信息，重合的地方並不多，如果有指紋的話，可以進行比對確認，從目前的信息無法判定兩者是同一人。”唐河先給出了結論，然後給出解決方案，“就目前而言，他算是本案的重大嫌疑人，我會安排……”
話還沒說完，唐河一個急刹車，斬斷餘下的話。
“宋雲去查映雪一年半前的情況，宋曄去了映雪老家，特殊調查組隻剩下外聘人員了。”說著，他把目光看向陸遇卿，這個名副其實的外聘人員，言下之意不必深說便可心領神會，“卿哥，我實在是人手不足，沒辦法，而且你都收了人家的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