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沒在北苑小區多留，交代兩句，便下了樓。
萬象科技的大樓占地麵積多廣，有多高，唐河心裏有數，北苑小區的搞鬼的人有陸遇卿在，不會出大問題，但搜萬象科技是個大工程，光靠特調組內部和外聘，實在不是件小事。
大火已經滅掉，但裏麵還有個鬼和陣法，暫時不能讓人進去，唐河留下一隊人負責看守北苑小區，自己則要過去萬象科技。
“餘笙，你跟我們一起走。”唐河率先做了決定。
餘笙略感驚訝，收回眼神看向唐河，見他滿目認真，又看向那棟經曆過爆炸的建築，“可是……”
“沒有可是。”唐河眼底是不容拒絕的強硬，“我們既然受理了你的案子，就必須確保你的安全，目前犯人還未落網，不可能放你一人留在這裏。”
餘笙嘴唇甕動，欲言又止，眸間帶著一層水光，擔憂在瞳孔難以遮掩。
最終餘笙那句反抗的話都未說出口，艱難地點頭答應離開。
“我想自己冷靜一下。”餘笙沒上那輛吉普車，“我會開車跟著你們。”
唐河皺眉，十分不讚同，出口反對，“你對自己的情況……”
宋雲狠狠拽了下唐河的胳膊，打斷唐河的話，“你不怕的話，那就開車跟著我們。”
宋雲的話讓唐河蹙眉，幕後黑手是徐丁零無疑了，隻差拿出確鑿的證據把罪釘死，而徐丁零目前出逃在外，餘笙還在他目標範圍內，他肯定會找機會接近餘笙，放餘笙單獨行事極有可能引出徐丁零，但唐河並不喜歡這種危險的行事辦法。
不待他多說，餘笙已經轉身離開。
車門關上，餘笙身心疲憊地靠在駕駛座上，眼神幽微地注視著外麵的行人。
北苑小區動靜鬧得大了些，附近的人齊齊來湊熱鬧，電視台的記著們聞訊而來，長槍短炮齊上陣，將這一片的嘈雜渲染到了極點。
餘笙無神地眼睛慢慢閉上，像是睡著了一樣。
然而僅是片刻，駕駛座上的人睜開雙眼，眼裏的驚懼擔憂一掃而空，搖下車窗探頭而出，仰頭望向北苑小區上空，喃喃細語，“動靜太大是成不了事的。不過，我得感激你。”
縮回腦袋，車窗重新關上，整個車內密不透風，她沒打開空調，車裏的悶熱她像是感覺不到，端端坐著。
逼仄的車廂裏，除卻餘笙再無一人，但她卻幽幽開了口，像是在於看不見的人閑聊。
“我早說過，長久這事要不得，輪回由始至終都改是幹幹淨淨的鐵律，有了特例便會生出事端。”隻見她抬手在空氣中畫了個長方形，捏扯一把，一片透明的薄膜浮在眼前，薄膜鍍著一層幽微的淡金色光芒，飄落在她攤開的左手上。餘笙咬破右手食指，以指為筆，以血為墨，在那層薄膜上畫符，邊畫邊說道：“人非菩薩，‘一世短，累世長’的說法，聽著也不是很高興。”
符成，血止，拇指在食指上擦過，指腹光潔如初，不見半點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