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過後,君冽再也沒來過風月殿,這讓傾城有些失落,也有些懷疑起自己是不是暴露了,若真是如此,君冽會不會改變主意饒了蘇婉?
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也省的她在宮裏和她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她斷不能讓君冽反悔!
提起複仇,她本來也是恨著君冽的,隻是在她以傾城公主身份入宮以來,君冽對她的好讓她慢慢動容起來。
“今日蘇婉行刑,要不要一同前去?”就在她在殿內不停走動時,君冽的身影突然出現,他神色十分嚴肅,幾日不見倒是滄桑了不少。
這讓傾城有些意外,他並沒有改變主意,還特意過來通知自己!蘇婉行刑她當然要去!
“去,皇上等我一會兒!”她馬上走進屋內,在抽屜翻了個小瓶子揣進了袖子裏,急忙忙朝君冽走去,怕她落下了自己。
囚車上,蘇婉早已是蓬頭垢麵,在牢裏的日子倒是消瘦了不少,整個人顯的十分可憐,到底是在囚車上,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倒是一點也不假,蘇婉迎來的不是眾人的同情,倒是一堆破菜葉子和臭雞蛋。
一路人去往的地方並不是刑場,而是來到了一座山上,在一棵桂花樹前停下,傾城看著桂花樹有些發愣,情不自禁摘了一片葉子,放在鼻前聞了聞。
當蘇婉被壓到樹下時,她這才注意到,桂花樹下還有一個不高的小土堆,還立著一塊小碑,碑上刻著蘇稚之墓。
她征了征,自己好好的站在這裏,那墓裏麵的又是誰?
“當年蘇稚跳了枯井,搜不到屍首,我就差人用她的舊物給她做了個衣冠塚,蘇稚因蘇婉而死,蘇婉理當在此謝罪。”
“稚兒生前最喜桂花,卻總是不忍摘下花,而是像你這樣摘片葉子聞聞便知足了,兩年前,我差人種下,如今也長這麼大了,也能為稚兒遮遮陰。”
君冽看著麵前的衣冠塚有些失神,自顧自道著。
蘇婉像是知道自己死期將至,也不掙紮,眼神空洞跪在衣冠塚前。
君冽恍惚之際突然拔出佩劍,朝著蘇婉胸口刺去,蘇婉當即噴出一口鮮血,正將君冽要使勁用劍身貫穿她整個身軀時,手突然被人握住,緊接著拔劍而起。
蘇婉雖痛,但那點傷不至死,她眼裏這才有了光亮,以為君冽改變了主意,當她抬手望去時,見著抽出劍身的是傾城時,一臉不可思議。
“城兒!你這是做什麼?”君冽眉頭皺在了一起,十分不明白傾城為何阻止他。
傾城衝他一笑,沒有回答他,而是轉身從奴才手裏接過讓人備好的酒水,來到蘇婉身前,將酒杯遞上,“壓壓驚。”
她輕柔的聲音和那得意的笑容讓蘇婉討厭極了,又怎麼會去領她這份情,可這酒她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她朝著一旁的奴才使了個眼色,那奴才心領神會,忙過來掰開蘇婉的嘴,任傾城一杯又一杯灌了進去,這般強行,蘇婉不想喝都難!
“傾城,你這是做什麼?”君冽看著她做的這一切,不阻攔,卻很是不解。
“皇上,我想蘇稚也不想讓害死她的人血染此處的,更何況這桂花樹生得正好,染了這血,豈不是可惜了?”她起身又摘了一片桂花樹葉放在鼻前聞了聞,漫不經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