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黑幕下,點點燈火在洛陽城中閃爍,位於洛陽城北部的貴族府邸區,一片安靜祥和,除卻各家門前的兩團燈火,整片區域中便僅剩下了兩隊約五十人的巡守士兵。
整條街上最為氣派的建築,便屬張讓家的府邸,這些年張讓專權,已成十常侍之首,收禮賄賂的錢財數不勝數,加之前天朝野洗牌,導致張讓的權勢在一步加大。
這兩日張讓每天都應付飯局,喝酒做樂,今日更是受了趙忠的邀請,去了趙忠家內,和眾十常侍同賞趙忠最近覓來的美女歌舞。
大街上,一隊士兵打扮的車隊,正緩緩的將五十多輛馬車朝著張讓府邸的方向趕去。
“站住,爾等是何人?難道不知道北部區夜晚不準行車麼?”巡守的侍衛統領攔住了馬車,看著這一百多人的士兵低聲問道。
士兵中走出了一個太監,他白了一眼那侍衛,從腰間撤下了牌子,給那侍衛統領一邊看著,一邊用手摸著對方的胸口,低聲說道:“沒長眼麼?難道你連張常侍家的旗標都不認識了麼?”
那統領又怎麼不認得這張讓家的旗標,隻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多問了幾句,直到看到了那太監手中拿著的統領腰牌之後,這才略微放心。
此腰牌乃是張讓親密之人才能夠佩戴,這侍衛統領自然是認得,趕忙抱手一笑,極為恭敬的說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說著,那統領便帶著士兵朝著別處巡邏。
太監冷哼了一聲,帶著眾多士兵來到了張讓家的後門。
此刻張讓家中一片安靜,那太監來到門前之後,左右相顧無人之後,這才輕輕的在上麵叩了三下,又重重的叩了四下,後門這才打開。
“都帶來了麼?”後門吱呀一下子打開,從中露出了一個侍衛打扮的青年,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楚河。
“趙大人怕四十車黑油不顧,特地命小的多運了十五車過來!”那公公對著楚河抱手一笑,輕聲說著,身後的士兵卻是從打開的側門緩緩的車推入了張讓的家中。
張讓家有九重之深,第六重為張讓居住的地方,外麵的院落裏麵,除卻前兩重和後一重是下人居住的地方之外,而後的其他幾重都是侍衛所居,內中更是布置下了層層暗哨。
這裏的守衛約有五百多人,內中更是養了百十條巨犬,這些巨犬的喉嚨全部被廢掉,故而並不能出生,但卻極為凶猛,到了夜晚無人的時刻,便放到院落裏麵,隻要有生人進入,這些巨犬便會將進入之人撕裂。
故而張讓家中,是整個洛陽城中,除卻皇城,守衛最森嚴的地方,然而再森嚴的地方,也逃不過內部之人的變化。
趙忠先前和張讓極好,但也留了個心眼,故而在張讓的親衛裏麵,布置了幾枚自己的棋子,今夜也是先由這些棋子在眾侍衛和下人的飯食之中下毒,而後在將楚河三人引領了進來。
由於曹操便是北部衙門的統領,為了配合今夜的行動,便以為防張讓出事為由,將大部分巡守的侍衛都調到了趙忠府邸周圍巡視,這邊巡邏的士兵也便少了下來,整條街巡守一圈,至少也要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