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日本,22時37分。
白色的繃帶,纏繞在整個頭部,裹得嚴嚴實實,像是條粘人的巨蟒,勒得這個女人本有著傷口的頭有些疼痛,喘不上氣。濃烈的消毒水味十分的刺鼻。牆壁、衣櫥、床上,都是那無味慘淡的雪色。
唯獨隻有床頭櫃上那粉色康乃馨,給這裏增添了一絲色彩。落在櫃上的花瓣,像是在抗議,想要逃脫這個了無生機的地方。
偌大寬敞的房間內,女人獨自躺在柔軟的床上,看著自己身上的條紋病號服,感到從未有過的淒涼與孤寂。
頭腦裏嗡嗡作響,無數種聲音彙聚在一起,“這麼醜,還要出來嚇人。”
一聲尖叫過後,房門被一股無情的蠻力撞開,門外衝進來三五個穿著白大褂的人,用著無比詭異、詫異的眼神看著她。
頭頂被單調的白熾燈照亮,米色的天花板上,飛蛾不停地撞擊著燈泡,如果那是火焰,它的結局將會是如何?
很多人覺得可能是在自取滅亡。不過,在她透過紗布,微睜一條縫隙的眼裏,看見它是想要從烈焰裏蛻變,就像預示著即將重生、開啟新人生的她。
而在另一個五彩、繁華的世界——中國,21時37分。
一間富麗堂皇的ktv包廂,站在門口,耳朵無需貼著門麵,就可以聽見裏麵異常的吵雜,各種的喧鬧聲。耀眼的彩色燈光不停地閃爍,無數星點在曖昧的粉色牆壁上麵遊走。
“宇飛哥,我們要不要……嗯?”
女人披散著長發,額頭前的空氣劉海在空氣裏左右搖晃,她慵懶的靠在高宇飛的懷中,語句裏像是省略了些重要且不可描述的情景。
一席酒紅色豔麗的包臀裙,裹著那雙美腿,誘人的防走光褲浮在她的肌膚上,跟隨著輕佻的舉止,若隱若現。
忽閃著沉醉的眼眸,彎彎的睫毛微微上翹,誘惑的味道從瞳孔裏溢出。揚起的嘴角,仿佛要將麵前的這個男人吃掉一般。
細滑的手指,塗滿了像血一樣紮眼的紅色指甲油,在高宇飛臉上肆意地來回滑動,毫不避諱包廂內的其他人。
慢慢的,慢慢的……
輕蔑的指尖從他硬朗的下巴繼續向下遊走,落在了堅實的胸肌上,昊明的內心就像是被一團火點燃了一樣,燃至身上的每根神經。
“我們快走吧!我已經等不及了。”
也許是已經無法抑製住自己內心的渴望,高宇飛急切地拉起懷中女伴的纖纖細手,大腦裏滿是些讓人血脈噴張的畫麵。
“還有,別忘記了這個。”
高宇翔放下手中的酒杯,白了一眼,稀鬆淡定地從高宇飛的包裏拿出口香糖樣式的東西扔到桌上,動作十分的嫻熟,如果不是演練過無數遍,那就一定儼然成了習慣。
高宇飛現在就是這樣,根本沒有體會過色字頭上一把刀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是,他卻很真實,此刻活的太過隨心所欲,也許正是從那件事後造就了現在的他。
輕微摟著懷中女人纖細的腰身,在他的眼神裏所能表達的詞彙隻剩下了一個——欲望。
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重重的關門聲之後,隻留下了一同前來剩下的幾人。
“我弟從小就這樣,散養慣了,你也是知道的,不用去管他。”
高宇翔一本正經地解釋完,便優雅地走到點歌機旁,挑選起了歌。
嘭!
隨著一聲沉悶而又冷靜的關門,外麵的世界徹底得將高宇飛和這個輕佻的女人隔絕開來。晶瑩、像是帶著體溫似的水滴從淋浴室的花灑裏噴出,飛濺在肌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