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段孽緣的起因應該是在2007年的秋天。
10月20日,距離高考還有230天。
那一天楚流螢和風澈相遇,在那一天,風澈一眼相中楚流螢,並且許諾她一輩子的愛情,是一生隻為一人的鍾情少年。
也同樣在那一天,楚流螢眼中滿是姐姐帶來的陰影,她看不見風澈帶給她的美好,隻知道他的遙不可及,在她的眼中,風澈是熠熠星河裏一顆燦爛的星辰,而她隻是一顆低微的塵埃。
她喜歡他,同樣她也抗拒他,一切都因為少年的光環太過於強大,掩蓋了少女微弱的光芒。全校第二,那是多麼耀眼的成績,腳底輕輕一跨就能邁進北大的校門。
楚流螢自卑,她每天哭著麵對生活,可風澈總是笑著的。少年是別人家的好孩子,少女在家受到的隻有數落,一個不疼她的父親,一個全校第一,處處壓著她的姐姐。
十七年來,自卑陪著她走過了日月星辰,春,夏,秋,冬,伴隨在她身邊每時每刻,每分每秒。直到十七歲那年,一個叫風澈的少年揭開了她塵封的內心,幫她打開了心門,心甘情願的陪在她身邊,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
從近在咫尺到天各一方,從活著到死亡,從風澈和楚流螢到意暖雲風澈和輕羅小扇撲流螢,他們終於走在了一起,相伴天涯。
悶熱的天氣夏蟬在傳來最後一聲鳴叫後徹底無聲,空氣終於回歸寂靜。
一棟破舊的家屬樓內,傳來一如既往的劇烈的爭吵,而爭吵的聲音來源於一對父女,一對如同仇人的父女。
“你給我滾出去,這樣的成績你不配做我的女兒。”
“啪”的一聲一張試卷摔在楚流螢臉上,明明不痛不癢,卻比扇了巴掌還要疼,不爭氣的淚水留下來。
楚默言扔了卷子的手有些輕微的打顫,神情也很難看。但這種細微之處的轉變,低著頭情緒爆發達到極點的楚流螢幾乎不可能注意到。
楚流螢再也忍不住大喊一聲:“你從來都不理解我。反正在你心裏隻有楚輕扇一個女兒。”
“楚流螢你怎麼說話呢,知不知道什麼叫做長幼有序,你怎麼可以直呼你姐姐的名諱?”楚默言勃然大怒,嗓子裏卡了一口痰,上不去,下不來,聲音嘶啞許多。
楚流螢臉上掛出冷笑,眼睛捅出刺刀,隨時準備紮進楚默言的心房:“嗬嗬,我果然沒有說錯,你的心裏果然隻有楚輕扇一個女兒,剛才你也直呼我的名諱了,原來我在你的心裏的地位就這麼卑微,連去掉姓都做不到。”
楚默言憤怒到極點,聲音極響亮“我說了她是你的姐姐。”
楚默言再次強調,那種強硬的話語,已經被悲傷和憤怒充斥的楚流螢卻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她不是我的姐姐,你也不是我的父親,十八歲之後我不是就要離開這個家,獨自去外麵闖蕩了嗎,我還哪來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