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細雨,天空微沉,文宇獨自坐在棋盤上博弈,屋裏飄散著淡淡的檀香,古色古香的房間裏去透露著殺氣,棋盤上的風雲湧躍,就像如今的黃州城。
“先生,現在該如何是好啊。”手下的人不像文宇一樣沉得住氣,城裏處處都是官兵,戒備深嚴,他們這些天當真是大門都不敢邁出一步,深怕被齊偉給盯上了。
“慌什麼,如今該著急的齊偉。”隻要他們穩住就已經勝出了一步,他有的是時間跟齊偉慢慢耗,可是齊偉敢帶著司徒蔓野跟他耗在黃州麼?就算他願意,京城裏的慶隆帝會願意嗎?
的確,現在著急的確是齊偉,文宇藏在暗處,他們在明處已經是弱勢,偏偏他們還不動,敵不動我不動顯然是不行的啊。
“大人,這些天沒見文宇有什麼動靜,會不會是猜錯了?”阿清臉色有些沉著,若是齊偉把文宇漏掉了,那這一趟黃州之行大半的心血都白費了,恐怕回到京城還要受那些大臣的刁難。
“不會錯的,如今文宇不為所動,隻能說明他不急,急得是我們,他看得很清楚。”齊偉有些無奈,但不見氣餒,說來好些年沒有見到這樣一個有趣的人了。
“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等。”齊偉把一顆棋子放上棋盤。
“等?”阿清有些不明,他們等的還不夠久嗎?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安心等著吧,他想跟我們耗呢。”那就耗吧。
“是。”阿清滿心疑惑的離開,大人們的行事不是他能明白的啊。
齊偉把玩著手裏的棋子,專注的凝視著棋盤,文宇不急卻也不離開,隻能說明他要的東西藏得很深,可是這樣一批龐大的銀兩,不可能會是他一個人完成的,那麼這些人和這些銀子到底在哪裏呢?如今京城局勢未明,德王勢力根深蒂固,京城勢力盤根錯節,想來京城那邊已經收到了這邊的消息,那麼接下來德王會有什麼舉動呢,還有京城的各個家族,皇上無子總歸朝堂不穩,如今蔓野尚且年幼,有些事不能急,這樣一來正好給了宗室和藩王們機會。
蔓野出現在司徒洛麵前的時候,前些天還氣宇軒昂的世子,如今卻是麵帶死灰,眼光呆滯麻木,顯然是知道自己的下場。
“洛堂兄這些日子可還好?”
“尚可。”司徒洛抬眼看了蔓野一眼,然後又迅速的低下頭去,剛開始他還不承認,不過顯然齊偉等人早已將他的身份底細打探清楚了,這些天來,慢慢的冷靜下來,他也想通了些事情,比如,他以為是他拋棄了文宇,結果卻是被文宇給利用,他以為是他掌握著全局,結果他隻是那個出來擋槍口的出頭鳥。
“京城有件趣事,事關洛堂兄,想來還是跟堂兄說說才是。”蔓野沒有理會司徒洛德愛答不理,“聽聞德王妃病重,德王世子前往鎮國寺為王妃祈福,結果在回來的路上遇上了暴雨,德王世子無奈趕回鎮國寺,卻與永安郡主撞了個滿懷,聽聞永和郡主可是對堂兄一見鍾情呢,如今長興大公主可是打算讓堂兄做他的孫女婿呢,真是恭喜堂兄了,永安表姐可是長興姑祖母最疼愛的孫女,長興姑祖母品行高德,姑祖父又是德高望重的太學士,這可真是一樁好姻緣啊,真是恭喜堂兄了。”不理會司徒洛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蔓野滿懷笑意的恭喜著司徒洛。
“……”盡管這般,司徒洛依然什麼也沒有說,狠狠的瞪了蔓野一眼,不想見到故作單純的司徒蔓野,司徒洛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不再理會司徒蔓野,司徒蔓野無奈的聳聳肩,她是好心啊,這樣一番喜事,怎麼能不拿出大家一起樂樂呢,說來宗室有好久沒有舉行過盛大的婚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