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沒有,公主殿下病了,聽說已經病了好久,這才放出消息來。”
“哦?有這事?”
“可不是嘛,公主被禁閉在華清宮三年,自從被禁閉之後一直都鬱鬱寡歡,唉,可憐公主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這麼小就被牽扯到風浪之中。”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啊。
“哎,這事我也聽說了,聽說公主在半年前就病倒了,然後堵住一口氣不肯宣太醫呢,這不,這下子聽說是連下床都困難了呢。”
“真的假的?”
“這是都傳成這樣了還能有假?若是假的官府會不出來製止?”
“是啊,是啊,我一個宮裏當差的哥們說,華清宮已經換了好幾批宮女太監了,氣氛緊張得很,陛下整日都陰沉著臉,皇宮裏人人自危,生怕一個不下心觸到了陛下的眉頭。”
茶樓裏人聲鼎沸,京城的百姓對於皇宮裏的事總是格外的關注,大概是環境的影響吧。
幽靜的雅間裏,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身著一身月牙色長袍,繡著精致的雲紋,腰間掛一塊碧玉色的麒麟玉佩,少年眸似星辰,眉似劍鋒,鼻梁高高挺起,薄唇不點而朱,唇角輕輕上揚,似笑非笑的模樣足以讓天下黯然失色。
少年頗感趣味的挑了挑眉,病了?
少年手裏的折扇在腰間一搖一扇,淡淡的望著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皇宮,華清宮的宮女太監膽戰心驚的跪成一片,屋子裏太醫還沒有出來,蔓野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但是前幾天有人親眼看見蔓野倒在花園裏,隨後請了禦醫卻一直沒有清醒過來,為此華清宮的宮女太監全部受了一番責罰,哪怕是蔓野身邊的大宮女白芍也不例外,不過,最慘的還是奶嬤嬤,年紀也不小了,卻是受罰最重的那個。
“陛下,公主抑鬱成疾,這兩年正是公主長身體的時候,偏偏又沒有注意調養,以至於傷了根本,公主這病,還是得細細的養啊。”何文浩是太醫院院首,頭發隱隱有些花白,臉上滿是痛心和無奈,不管公主到底怎麼樣,既然公主說她病了,慶隆帝也允許了,那她就是病了。
“可是朕前些日子來看,公主還是好好的,為何突然病如山倒?”慶隆帝眼神淩厲的詢問著何文浩,何文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陛下,公主以往就有些體虛,這幾年又受了這樣的委屈,心思沉重,以至於鬱結於心,本該早些發病的,但是公主前兩年習過武,身體強健不少,這次也是撐不住了,又加前些天吹了冷風,這才導致了公主昏迷不醒,說來這也是公主的心病。”
何文浩想了想,謹慎的回答,心裏七上八下滿是不安,不知道他的回答是否讓慶隆帝滿意。
“嗯,既然如此,以後何院首就好好的為公主調養身體,若是公主再有什麼閃失,朕為你是問。”慶隆帝淡淡的看了何文浩一眼,眼裏沒有一絲的情緒,帝王肆意之威散發,何文浩連忙跪下俯首:“是,微臣尊旨,微臣定當接近所學為公主調養身體。”,他隻是個太醫,不管慶隆帝和司徒蔓野有什麼打算,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太醫可以左右得了的。
“如此甚好,朕也可以放心將公主交由何院首了。”聞言,慶隆帝滿意的點了點頭。
“還請陛下放心,微臣定然好好照顧公主。”何文浩鬆了口氣,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是安心的放下。
“去煎藥吧。”待何文浩出去之後,慶隆帝滿臉沉痛的揮了揮手,所有的都退下之後,慶隆帝有些無奈的盯著床上睫毛微閃的少女。
“好了,都出去了。”慶隆帝坐在床邊,有些好笑的看著蔓野。
蔓野睜開眼就見慶隆帝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父皇果然厲害,兒臣佩服。”蔓野一臉討好的挽著慶隆帝的胳膊,慶隆帝有些無奈的望著身邊的少女,眼中滿是慈愛,這是他唯一的女兒,是阿宛為他生下的女兒。
正熙十四年,三月,桃花含苞欲放的季節,微風中隱隱帶著花草的芳香,十四虛歲的魏安比起三年前沉穩了不少,眼裏的欣喜逾越而出,臉上淡淡的笑容靦腆帶著青澀,銀白色的白衫外披著寶藍色的披風,略顯幾分貴氣,一支玉簪將頭發一絲不苟的高高束起,麵帶淺淺的微笑,溫潤和煦,這樣的魏安是蔓野記憶中不曾見過的魏安,溫暖而青澀,眼裏對未來充滿期待,對這個世界滿是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