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王走到璿蓉苑門口,傳來一陣悅耳的琴音,蓉王有些恍惚,多少年了,沒有聽見過王妃彈琴。
年輕時,蓉王也曾真心的愛過容王妃,隻是後來身邊的女子一個個的多了起來,容王妃依然是那般溫婉不爭不搶的模樣,從來不會跟他抱怨什麼,也不會央求他什麼,慢慢的,他都忘了容王妃也曾是單純柔弱的小姑娘,如今的容王妃再不見當年的嬌柔,滿是身為王妃的雍容華貴,端莊大氣。曾經的柔情不複存在,看向蓉王的眼裏隻有一個王妃看一個王爺的神色,在不見溫柔與深情。
很久以前,她還在韶華之時,她也會羞怯的臉紅,會生氣,會要求他早點回府,會在深夜為他盛上一碗溫湯,會因為他的花心而生氣,什麼時候開始,她越來越大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少,永遠都是一副端莊和煦模樣。
他看她越來越滿意,她離他越來越遠,作為一個王妃,任氏舉止端莊,性格堅定,從來不會打壓府裏的庶子庶女,將王府打理得僅僅有條,他從來不會為府裏的事費心,不得不說,任氏真的是個很合格的王妃。
蓉王走進璿蓉苑,就聽見一陣說笑聲,是司徒悠然的聲音,偶爾夾雜著男子的聲音,蓉王就這樣站在回廊的一旁,神情恍惚地望著亭子裏溫馨和睦的母子三人,他們才像是一家人,他好像永遠融不進去,有他在場的時候,她永遠都是端莊賢惠的模樣,笑容得體,舉止大方,堪稱王妃的典範,就像是從畫冊裏走出來的優雅女子,隻有在兒女身邊,她才像個人,像個母親,卻不像個妻子。
一雙兒女和他不親,在他麵前他們永遠端正的坐著,問一句答一句,沒事從來不會多說一句,就連最是沒規矩的嫡女都是端莊賢淑的模樣,重來不會提什麼過分的要求,不會向他求什麼,他的兒女們重來沒有一個孩子和他親近過,他也從來沒有享受過被子女依賴信任的感覺。
不知為何,突然心中充滿了淡淡的惆悵,他重來沒有和他的兒女們這樣單純的快樂過,不知何時,在這個偌大的蓉王府裏,他連一個說真心話的人都沒有了,止住了腳步,蓉王神色暗淡,悄悄地退出璿蓉苑,這個女子早已和他離了心,在他一天天變成蓉王的時候,她也一天天的變成了蓉王妃,或許他們自己都忘了,他們是夫妻。
司徒悠揚眼光一閃,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蓉王的到來自是瞞不過功力深厚的司徒悠揚,隻不過今日是蓉王妃生辰,她大概也不怎麼想看見蓉王吧,說來悲哀,曾經那般相愛過的人,如今卻是形同陌路。
“許久不曾聽見母妃彈琴,如今倒是又長進了幾分”清晨的雨露未散,樹上的鳥兒都沒了聲響,四周一片寂靜,旁邊的婢女一臉的沉醉。
“得了吧,我自己是個什麼水平我自己還不清楚”雖然這樣說著,但是嘴角卻掩蓋不住內心的喜悅,很久沒有彈過琴了,上一次彈琴還是在司徒悠然小的時候教她撫琴的時候。
“王妃,任公子來了”任逸軒同樣一大清早就跑來蓉王府為蓉王妃賀生,任逸軒的父親是蓉王妃的胞弟,和蓉王妃感情深厚,對這個弟弟唯一的兒子蓉王妃自是十分疼愛。
“軒兒來了,快,讓他進來”蓉王妃喜出望外,在蓉王妃心中任逸軒這個侄子就是她的第二個兒子。
“任公子還帶了兩位朋友”下人有些不確定的看看了旁邊的小郡主,然而司徒悠然絲毫沒有察覺。
“還帶了朋友?快請他們進來吧,慧琴,看茶”蓉王妃倒是有點訝異,她的這個侄子向來豪氣,身邊的朋友不少,不過帶著朋友來拜訪還是第一次。
任逸軒身後跟著司徒蔓野和展羽,一路上任逸軒都在小聲的跟兩人介紹蓉王府,任逸軒自小在蓉王府和任家跑著長大,小時候司徒悠揚外出學藝,任逸軒時常跟在蓉王妃身邊,不是母子甚是母子,和司徒悠然這個表妹也是兄妹情深,比起家裏的眾兄弟,司徒悠揚和司徒悠然更像是他的兄妹,至於司徒悠揚兄妹那裏就不用說了,府裏的庶弟妹些,兄妹兩人說句話都嫌費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