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栗都的時候正是春暖花開的好時節,如今已經深秋,此番科舉已經有了結果,但是這結果卻是讓人咋舌,原本以為正熙十六年的狀元必是出自柏溪謝家,或是蓉城任家,卻不曾想居然會是出身漠北邊寒之地的元問之,正熙十六年榜眼柏溪謝朝安,探花黃州魏安,司徒蔓野接到三人的消息會心一笑,這三人是她在朝廷之上的第一批人,魏安不必說,一直就是他的心腹,元問之有才華,有野心,至於手段,磨練幾年自然就有了,謝朝安背後的謝家依然站在了她的身後,謝朝安滿腔抱負為她所用。
至於任逸軒,二甲第一,稍落後於魏安,好在任逸軒向來心胸開闊,雖然有些遺憾,不過夜不是輸不起的人。
魏安原本是要回到黃州的,不過想著司徒蔓野在朝中勢力微薄,決定如翰林編書,跟隨齊偉在朝中打滾,元問之和謝朝安都去了漠北,謝朝安好歹出自謝氏名門,在臨近漠北的漠南縣當縣令,算是漠北比較好的地方了,元問之就慘了,在家鄉臨縣,臨縣是漠北一個十分貧窮的縣城,此番出了一個元問之才被人提起,原來在栗國還有這樣一個縣城。
當然,這兩處地方都是司徒蔓野深思之後的結果,年幼之時去黃州海峽灣看過天地的廣闊,在那裏做了一個夢,如今她正為曾經的夢想而付諸於行動。
這幾年一品天的收成不錯,她已經有了行動的資本,原本還愁無人主持大局,這不,離開栗都的時候卻是送了她一份大禮,遇見了展羽,展羽的才華司徒蔓野從來不曾懷疑。
她想開通河運,從黃州開始修建一條河,通往漠北貧瘠之地,這是一項艱巨的任務,若是這事成了,那麼她足以名留青史,足以讓她登上太子之位,漠北有了元問之和謝朝安,黃州有魏成風,通往漠北的幾個州縣皆是她的同窗,現在或許朝廷上一片反對,等到這事兒成了之後,想必不會有人願意把這天大的功勞讓她一個人占了,既然如此,朝中那些老臣想必不會太過反對。
關外地勢平闊,一覽無礙,司徒蔓野四人先出了湘北,四匹馬奔馳在寬闊的平原上,幾個少年臉上滿是意氣風發的驕傲。
“駕,師兄,我們比比,看誰先到明光部,哈哈哈……”餘開文就像是脫韁的野馬,暢快無比,輕鬆活躍。
“那就試試。”趙淩風挑了挑眉,對於餘開文的挑釁頗感興趣,看了看身後的司徒蔓野和展羽,隨之疾馳而去。
司徒蔓野看著前方風飛自我的兩人無奈的笑了笑,幾個人都是第一次來到關外,第一次見到這樣廣袤無垠的大草原,藍天白雲下,微風正好,陽光正好,這就是最美麗的時刻,難怪幾人激動。
“倒是我拖累公主了。”展羽心情甚是愉悅,隻不過看著趙淩風和餘開文疾馳而去,有些無奈,有些向往,幾人之中隻有他是個純粹的文人,他才剛剛學會騎馬,像餘開文和趙淩風這樣在草原上奔跑怕是不肯能了,所以司徒蔓野隻好留下跟著展羽。
“這樣廣闊的天地,慢慢的欣賞也別有一番滋味,師兄和淩風都是習武之人,自然是喜歡這樣純粹的環境。”這就是文人和武將的區別,文人定是好好的欣賞一番塞外風光,然後高歌賦詩一曲,武將卻是隻想盡情的奔跑,放飛自我。
“難怪時常聽人說起湘北人豪爽,在這樣環境下長大,理應心胸廣闊。”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來到這樣陽光明亮的地方,站在這樣美麗的藍天白雲之下。
“展羽,我有個大計劃要實施,想來想去,我覺得你可以去試試。”司徒蔓野說起黃州之時,她想,展羽應當不會拒絕才是。
“哦?公主請說。”自從知道了司徒蔓野的身份之後,展羽隻有在外人麵前才會叫他喬南非,其餘的時候他總是習慣的稱她為公主。
“展羽,你知道我的身份,也當知道我的誌向,這件事情很重要,關係到我未來的路,我從來沒有問過你,你的誌向是什麼?今天我想問一問。”司徒蔓野靜靜的看著展羽,和他相交久矣,她想知道他對華燁可還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