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諾娜的傷慢慢好轉,閑來無事司徒蔓野和諾娜在院子裏過招,驚鴻在一旁看著這賬本,諾娜的招式凶狠有餘,但是很明顯的內力不足,顯然是這段時間鍛煉出來的。
司徒蔓野手裏還是那把青雲劍,從習武開始,青雲劍出鞘的時候就不多,主要是到如今她動手的時間不多,倒是有些埋沒了這把好劍。
“鏗!”司徒蔓野一把打掉了諾娜的劍,諾娜的確很久不曾練武了,主要是在皇宮裏太不方便,而且在少女時期跟著諾威習武的時候就沒怎麼好好學,全當好玩。
“你內息不足,還需加倍用功才是。”司徒蔓野自是看出了諾娜的氣息不穩。
“公主好武功,諾娜佩服。”諾娜扯了扯嘴角,要笑不笑的說道,諾娜心中有氣,隻是還沒有發泄出來,這些天她早就想去城外的荒山看看,看看她父兄的葬身之處,隻是一直被司徒蔓野看著。
李大成一家被斬首,無論李大成怎麼解釋,陳管事是他灌醉的,地牢的鑰匙是他拿的,另外在閑雲賭場著火的時候所有人都昏迷了隻有李大成還清醒著,李大成到死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南梁帝很是氣憤,李家的財產全部充了公也補償不了他的損失,還有京城這麼多的權貴子弟都死了,總要給人們一個交代才是,所以李大成說來也不算是太冤,最冤枉的要數正在貧民窟裏的廢丞相盧洪,是的,盧洪住進了貧民窟。
盧洪為什麼當上丞相,本身額才華還需要靠邊站,最主要的還是得靠一張會拍馬屁的嘴,還有就是從來不和南梁帝唱反調,不論南梁帝做什麼,他都緊緊跟隨,這樣一個依附於皇帝存在,沒有自己立場的丞相,被皇帝遺棄之後,還有什麼好下場,雪中送炭的人少,錦上添花的多,自古以來就是這樣。
寒風呼號,漆黑的夜裏不見一絲雜響,能夠聽見的隻有瀟瀟的風聲,偏僻的院子裏躍出一道黑影,向著城門口而去,城門的守衛昏昏欲睡,忽見一個黑影閃過,揉了揉眼睛,隻當是自己看錯了吧。
城外的荒山上,諾娜麵無表情的跪在地上,荒山被墓地占據,滿山的墓沒有一個章程,沒有一個墓碑,分不清誰是誰,她不知道她的父親到底在哪裏。
淚無聲地劃落,原本以為已經流感的淚水不受控製的往外流,像是崩了堤的洪水,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說她後悔了,後悔當初那般不顧一切的嫁給曲安遠?她的父親早就說過,曲安遠太過陰霾,不適合她,是她一意孤行連累了父親,連累了族人,還是說她這些天的遭遇,在鬥獸場的生不如死,可是啊,她的父兄都聽不見了,她再也沒有可以撒嬌的人了。
“爹、娘、哥哥、嫂嫂,還有所有被我牽連的族人,諾娜對不起你們,諾娜在此發誓,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一定會為你們報仇,你們安息吧,諾家有我i,不會就這樣倒下的。”從小傲嬌愛胡鬧的諾娜,這一刻才算是真正的長大了,沒有父兄的庇佑,連個棲身的地方都沒有了,她還有什麼理由繼續裝傻下去呢。
轉身,身後一道黑影不知立在哪裏多久,諾娜眼光一陣,看著黑影滿是嘲諷。“你是來殺我的?”
“……”黑衣人隻露出一雙眼睛,看著諾娜的眼睛滿是複雜,諾娜就這樣滿臉嘲笑的看著黑衣人,黑衣人一動不動,諾娜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同樣黑沉的天空。
“怎麼?曾經令無數女人臉紅的風流仙水雲楊如今連話都不會說了?”諾娜輕笑一聲,眼中不帶一絲溫暖,滿是諷刺的說道。
來人正是風流仙水雲楊,水家嫡長子,南梁帝最信任的心腹,他們也曾一起大口喝過酒,也曾一起賽過馬,他和她的哥哥也曾一起談天說地,也曾文武相知。
“娘娘,離開南國吧!”水雲楊像是沒有聽見諾娜的嘲諷,低沉的聲音有些嘶啞,看著諾娜的眼神滿是哀求,還有一絲的希望,就好像她離開了這裏,諾家就不曾出現在他生命裏一樣。
“離開?我為什麼要離開?我的父兄都長眠在此,我為什麼要離開?”諾娜像看白癡一樣的目光深深的刺痛了水雲楊的雙眼。
這些天,他沒有一天不是在悔恨中度過,可是他早不到更好的辦法,他知道南梁帝的全部計劃,可是他卻不敢說,他不知道說了之後會是什麼樣的結果,一麵是南梁帝的信任,一麵真心相待的好友,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你在這裏會死的?皇上不會放過你的,你走好不好?”水雲楊近乎乞求的語氣讓諾娜仰頭大笑,語氣中滿是淒涼。
“不會放過我?哈哈,水雲楊,你以為他會放過你?你敢說對於曲安遠的計劃你不知道?你還敢正視曲安遠嗎?你以為他就不忌憚你們水家了嗎?不,水雲楊,你太傻了,今天你看見的,我諾氏的今天,就是你水家的明天。”水雲楊和南梁帝從小一起長大,水家更是南梁帝的母族,可是那又怎樣?王權之下無情義,沒有了諾氏相抗的水家,注定就是下一個諾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