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歡公子,後日是我父皇生辰,你也來吧!”莫嫣然閃著烏溜溜的眼珠子,看著長歡的眼神滿是溫柔與愛慕,一身玫紅色石蓮花刺繡搭金邊雲紋袍子,腰間掛著一隻淺綠色青玉環,頭上的步搖搖晃,明眸皓齒的莫嫣然盡是唯美之色。
“多謝公主相邀,在下還有事,就不去湊熱鬧了。”長歡神情自若,雲白色銀紋好像在流動,手裏是他不離手的墨竹扇,長發在微風裏飄揚,眼睛深處藏著難以觸及的抵觸和冷漠。
“有什麼事兒能比參加我父皇的生辰更重要的?”莫嫣然眼光一頓,笑容微減,抿了抿嘴一雙秋瞳楚楚可憐的看著長歡,滿是委屈和落寞,當真是優見可憐,見者憐惜,若是有旁人難免會說一句不懂憐香惜玉。
“自是長歡的終身大事。”長歡淡淡的看了莫嫣然一眼,眼中的冷漠無情毫不遮掩,看得莫嫣然心中一緊。
“你…長歡,你是當真不知本公主對你的心意!”莫嫣然瞬間眼眶微紅,看著長歡滿是幽怨和氣憤,她堂堂華曄最尊貴的公主,放心身段去討好長歡,然後還是隻換來長歡的不屑一顧。
“哎,長歡何德何能受公主厚愛,長歡一介白衣,配不上公主。”長歡起身,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委婉的拒絕道。
“沒事,本公主不嫌棄你就好了。”莫嫣然聽長歡這話,不以為然一笑,隻當是長歡自卑罷了,也是,她的哥哥是太子,母親是中宮皇後,這天下,有誰能有她這般尊貴呢?
“長歡已有心儀之人,公主一番心意長歡不敢接受,就此別過,請公主保重。”長歡嘴角一撇,他倒是不知道這位公主這般自信,雖然她確實該驕傲,但是也不能曲解他的意思啊。
“你說什麼?你有心儀之人?是誰?”莫嫣然臉色大變,滿身憤恨和不甘,手不自覺的想要抓住長歡的衣袖,好在長歡早有準備,提前一步讓開了,莫嫣然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不管是誰,公主隻需知道長歡心中有人,不敢高攀公主,公主保重。”說完長歡也不理會莫嫣然的臉色,直徑的離開,留下莫嫣然一人站在亭子裏難過。
“長歡,本公主不會放棄的!”莫嫣然對著長歡的背影大喊道,她就不相信她一個公主,會輸給一個不經傳的女人。
“公主還是放棄的好。”長歡難得真心實意的說一句話,就是不知道莫嫣然能不能夠理解到了。
華都萬花樓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人心惶惶,不過華曄帝的生辰還是不能不過,而且還是熱熱鬧鬧的過,展風還在獄中,陳氏下葬的時候展風都未回去,倒是展心柔號哭了一場,那悲傷不是裝出來,看著陳氏生硬的臉有些害怕,有些心虛,同樣有些感慨,如果可以,她也不願意逼死自己的母親。
華燁帝生辰,華都處處可見歡喜,一掃之前的沉悶之氣,華都到處張燈結彩,來來往往的路人個個臉上都洋溢著喜氣,大街上各式各樣的商品琳琅滿目,良莠不齊的語言在華都裏融合,各國商人都來沾沾華燁帝的喜氣,司徒蔓野作為栗國使者出席,為華燁帝獻上賀禮。
到了華燁帝生辰這一天,司徒蔓野一大早就去了栗國驛站,來的人是禮部一個新貴,馮安,馮安三十來歲的模樣,雖然是個四品小官,但是華燁帝此次生辰隻算是小過,並未邀請四方,栗國作為華燁鄰國,與華燁的關係時好時壞,隻要沒有戰爭,兩國關係向來還算融洽,派個官員來為華燁帝獻上賀禮,算是禮尚往來。
“來著何人?”驛站的栗國護衛攔住司徒蔓野。
“在下謝家九郎,前來拜訪馮大人。”司徒蔓野拿出拜帖遞給其中一個護衛,護衛看了一眼,跑進去稟報。
沒過多久,便見裏走出來一個穿著大紅官府,頭上別著一支木簪的儒雅男子走出來,見司徒蔓野先是一個士禮,司徒蔓野回禮,這便是栗國,栗國向來講究以禮待人,禮儀之邦,栗國人和栗國人打交道,可以平庸,可以無才,但是這禮儀卻不能不到。
“謝家九郎謝朝亦見過馮大人。”這位馮大人她還當真不熟,想來應該是朝廷的後起之秀,在司徒蔓野打量馮安的同時,馮安也打量著司徒蔓野。
“謝公子有禮,早聞謝家鍾靈毓秀,子弟輩出,京城才出了個榜眼七公子,今日見九公子風采照人,果然不愧是傳承千年的大家族子弟。”識人見禮,馮安見眼前這位謝九郎年紀不大,已有玉樹臨風之姿,一雙眼睛平和持穩,身上氣度非凡,倒是不愧是謝家子弟。
“大人過獎,不過是受蔭於先祖,實在是令晚輩汗顏。”這就是栗國人,華燁和栗國人眼中最囉嗦的存在,光是打招呼就可以扯出先祖八代人。
“九公子裏麵請。”馮安在出京之前齊大學士便告知他要多加照顧這位謝家九公子,有什麼事都可以找他,雖然他滿心疑惑,但是想著齊大學士的聲望和在陛下心中的地位,還是決定聽大學士的沒錯。
“多謝大人。”司徒蔓野跟著馮安去參加宮宴,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長歡那家夥怎麼跟上來的,離宮門口不遠的地方,長歡攔住司徒蔓野,結果就是這家夥好說歹說的讓馮安同意了讓他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