郾城離段落衡鎮守的宵月關很近,同樣的,離嘉林關也很近,方信受到段落衡出兵郾城的時候臉色隆重,底下的將士同樣的神色凝重,這般,是決定以武力來讓他們降伏?
“將軍,那個公主好像不吃我們這招?現如今該怎麼辦?”副將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沉著的問出口,大帳裏所有的將領統統看向上方的方信。
“哼,這個公主當真是胡作非為,偏偏皇上還任由著她胡來,哼,來就來,本將軍還怕了段落衡不成。”方信冷哼一句,滿是不在意,他就不相信,這滿朝文武,還真的就收拾不了一個才冒出頭的公主。
方信回到家中還沒有坐穩,妻子和兒子一塊找了過來,幾人想看一陣無言,良久,方夫人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看著丈夫欲言又止,隨後還是什麼也沒說,罷了,都這樣了,是福是禍全看天意吧。
方夫人拍了拍方文若的肩膀,隨後慢慢的離開了書房,留下方文若和方信對視,書房氣氛一陣沉凝。
“爹,開城門吧,你再這樣固執下去,會毀了自己,毀了嘉林關的十萬大軍。”方文若滿是心慌心累,他要怎樣說他的父親才會明白,他真的隻是被人給利用了。
“連你也不支持我?覺得為父這是錯的?”方信目光那般的灼熱,守將的氣勢威逼方文若,壓得方文若退後兩步,臉色蒼白。
“是,爹,你錯了,你一直相信韓傲清白,相信他為國為民,可是爹,這些年韓傲在私下裏做過些什麼你一無所知,為什麼你會一無所知,不是因為他沒有做,而是因為他隻道你性情果斷,忠心為國,所以他不告訴你,為什麼不管我怎麼說韓傲他罪有應得你都不相信?你以為我是貪生怕死?不,爹,兒子不怕死,兒子隻怕你會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你是一方守將,你鎮守的是栗國的邊關,統率著十萬大軍,若是你淪為了別人的棋子,聽信了別人的謠言,不說栗國,就說你手下的十萬大軍,那些跟著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你當真忍心讓他們淪為韓傲同黨,背上通敵叛國的罪明,背上這沉重的枷鎖?爹,你不為自己想,你也要為你手下的將士們著想啊,爹,孩兒求你,收手吧!”方文若滿臉悲哀,滿是無奈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有些絕望的閉上眼睛。
“文若,為父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為父沒有忘了自己身份,你放心吧,為父不會有事,不過是個還沒走上朝堂的公主,看把你嚇得。”方信拍了拍方文若的肩膀,顯然是沒有把他的話當真,不,應當說他根本就不相信一個公主能夠做些什麼,雖然鎮北王被擒,但是這些細節方信知道的並不多,他所知道的不過是段落衡帶兵偷襲了韓傲,若是他在,是怎麼也不可能讓鎮北王落到段落衡手裏的。
“不,爹,你又錯了,你以為的這個還沒走上朝堂的公主,很早以前就已經插手朝政了,爹,你可知道栗江是誰提出來的?”方文若有些無力,他的父親憑著這一顆火熱的赤子之心走到如今也算是一生的幸運吧。
“栗江?那不是黃州的那個知府上奏朝廷然後開始修建的嗎?有什麼問題嗎?”方信一愣,顯然是被問懵了,這栗江和現在的事有什麼關係嗎?
“那爹你可知道,黃州知府魏成風當年也不過是個沒有家的落魄秀才,當年公主跟隨齊大人前往黃州治水,救下了魏成風一家,之後魏成風在黃州修築了三江彙聚的十裏花香,到至今一路官途坦蕩,爹,你說他背後有沒有人?還有那個因為栗江名揚天下的展羽公子,你說他為什麼能夠以白丁的身份負責栗江的修築?是因為那個從來沒有被你放在眼裏的公主,爹,她是皇上唯一的女兒,在很早的時候皇上便已經在為她鋪路,你說她還沒有走上朝堂,可是朝中文有齊大學士,武有餘統領,還有鎮守在宵月關的段將軍,她早已經在朝廷上站穩了腳,而且這幾年她打著養病的幌子在外收服了多少勢力還不可知,爹啊,她真的不是肆意妄為,她是有所圖謀。”方文若語重心長的說道,隻希望方信能夠聽進去幾句。
“這……怎麼可能?這些消息你是從哪裏知道的?”方文若的話讓方信震驚不已,看著方文若的眼神有些懷疑。這和他知道的不是一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