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細雨落了三天,緩解了盛夏的炎熱幹枯,這是一場及時雨,衝淡了栗國的陰霾,當東方的太陽冉冉升起,第一縷晨光照耀思政殿的殿堂,或朝氣,或沉穩的大臣精神抖擻,將目光投向高堂溫婉大氣卻英姿勃發的女子身上,龍椅上的帝王兩鬢如霜,眼角的紋路帶著仁慈。
右邊首位空缺,大臣們不由的長歎一聲,心中不由的有些沉重,兵馬大將軍賀重毅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了自己手裏,為了平息眾怒,朝堂給出來的消息是被歐克武所傷,可是在朝的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一個官方的說法,賀將軍是死在冷箭之中。賀將軍手下的一個副將,早年受過歐克武的恩惠,中箭之後引發了體內的無憂花毒,司徒蔓野見過解藥送去的時候已經晚了,栗國的戰神,倒了!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
“謝陛下!”
“宣旨吧!”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兵馬大元帥賀重毅,忠心耿耿,厚德載物,為栗國立下戰功赫赫,此番平亂先後擒殺歐克武父子有功,捍衛栗國江山,守衛百姓,忠君愛國,然出師不利,戰死樊城,特追封為威武候,諡號忠貞,欽此!”
“陛下聖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謝主隆恩!”賀言清瘦了不少,眼底帶著幾分堅毅,還有不可消散的悲傷,從此以後,賀家的擔子壓在了他身上,他也一定會像他的父親一樣征戰四方,開拓國土。
“賀愛卿離去,朕心悲痛不已,昔年朕與賀卿也曾喝酒練劍,賀卿為朕、為栗國立下汗馬功勞無數,栗國與朕都不會忘記他的,賀言,你也不要太難過了,朕相信虎父無犬子,朕還等著你為栗國建功立業。”慶隆帝才好起來,這個年紀的人見著身邊的人離世難免多了些感慨,何況賀將軍與他交情匪淺,幾十年的忠心扶持,說沒了就沒了,心中的感傷不免多了些。
“是,微臣定不負陛下所望,不敢丟父親的臉。”賀言紅了眼,父親死了,賀家必定沒落,可是她相信,他可以撐起賀家的門戶。
半個月過後,栗國進入了盛夏,宮墨也從湘北回來了,關外的離間之計離不開湘北,一切都井然有序的進行著,一件轟動栗國乃至三國的盛事提上日程。
“啟稟陛下,皇太女正直風華正茂,清陛下下旨為皇太女選夫。”
“準奏!”
慶隆帝身體大不如前,眼角的皺紋多了兩層,看著慈祥和藹,隻有初一和十五慶隆帝才會閃過早朝,平日裏就在正陽宮養養身體,或是去禦花園釣釣魚、走路散心。
司徒蔓野今年十八歲,在栗國,女子十五歲及笄,大多數女子十二三歲已經定下婚約,像司徒蔓野這樣十八歲還未定親的女子就是老姑娘了,不過皇帝的女兒不愁嫁,何況是她這樣一位手握實權的皇太女。
“陛下為皇太女殿下選夫,這下我們栗都有有得熱鬧了。”
“可不是嘛,皇太女芳年十八,從回宮之後就沒有閑過,入朝堂、興科舉、平叛亂,如今栗國內亂平息,大臣們總算是想起了殿下的終身大事。”茶館、酒樓的青衣書生或是袒胸露背的平頭百姓,無一不在討論著皇太女殿下的終身大事。
“咱們皇太女殿下乃栗國第一美人,又是栗國儲君,這天下配得上皇太女殿下的沒幾個。”
“依我看啊,殿下這親事不好辦啊。”一個儒雅書生歎氣搖頭。
“何兄此話怎講?”旁邊的人放下茶杯打開手裏的折扇好奇的問道。
“皇太女殿下確實驚才絕豔,但是自古凡事有本事的男人,誰願意依附女人?”儒雅男子惋惜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