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下巴掉地。
“教我,如何才能笑得溫暖。”
司棋默默地看著那個貌似一臉認真的男人,笑,也可以教?
“主上,不是我不教你。笑是發自內心的情感表達,不用教啊。而且每個人笑起來都不一樣,主上笑得比我好看多了……”最後一句,聲音低不可聞。
他是見過曾經的言妄笑的。那樣的一個人,提及娃娃的時候笑起來,是真的好看到極致。
“你笑,瀟兮願意跟你說話。”晏無殊歎息一聲,氣壓越發低沉。
“……是尊主這樣吩咐的。主上應該去問尊主,尊主更清楚怎麼樣才能和瀟兮搭話。”司棋後退一小步,小心翼翼遠離氣壓中心。
眼前一花,主上已經不見。司棋嘴角抽了抽,主上還真的……去問尊主了?!
話說回來,尊主一句話都沒有跟瀟兮說呢……
“瀟兮,亞父很久都沒有考過你的書寫了,亞父考考你好不好?”墨磷鋪好宣紙,直視秦瀟兮的紫色眸子。
再怎麼說,他也陪了他家女孩十年。從出生開始,到她十歲那年。總有一些事情,他相信他家女孩不會忘。例如,他們曾經有過約定,隻要她願意每天讀一個小時以上的書,他就給她講故事。
“要是瀟兮寫得好,亞父就給瀟兮講故事。”
秦瀟兮點了點頭,把手裏的雕像放在桌子一旁。
第一步完成。墨磷嘴角輕輕勾起。
司書,司畫他們就隔得遠遠的看著。能引誘瀟兮放開那個雕像,不愧是尊主……
“好了,現在開始吧。瀟兮想要寫什麼字就寫什麼字,隻要寫得好看就行了。”墨磷道,把墨汁往她麵前推了推。
秦瀟兮乖巧地拿起毛筆。要不是她的眼睛……是空洞,沒有焦距的,他還會以為,他的娃娃恢複了。
記憶深處,亞父是她最最敬重的人。十字架……火……很大很大的火……亞父為了保護她……被活活燒死……
哥哥……哥哥也是為了保護她,也是……也是火……
寶寶……墨磷低下頭,笑得苦澀……那個人......不記得你了啊.....
宣紙上,一筆一劃重複寫著一句話——哥哥,我愛你。
墨汁揮灑在宣紙上,利刃戳在墨磷的心上,痛傳遍四肢百骸。
寶寶,不要這樣好不好……
寶寶,這樣……會痛的……亞父,寶寶,穆王,都會痛的…… 可亞父想要寶寶開開心心地活著,亞父答應了那個人的啊,保護她的孩子平安快樂地長大,寶寶怎麼舍得讓亞父失信於最心愛的那個人。
氣氛一下子變了,遠處的眾人伸長了脖子,想看看宣紙上寫了什麼,能讓相思無涯尊主渾身散發出一種哀傷的氣息。
司畫和司書看到了,寧願不看。他們兩個是知道內情最多的人,司畫親眼目睹瀟兮自殺,對他的震撼至今還在。
她都變成那樣了啊,不願意說話,甚至,認不出他們誰是誰了。可是她的內心深處,她最想寫的字,還是隻有那一句——哥哥,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