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晏無殊才問，“墨，你打算如何？”真的要把司琴嫁出去？嫁給一個不可能成為相思無涯中人的人？
墨磷沒有回答。琴棋書畫，若是缺一，他難以找人彌補。而他確實看中了罹王的治理才華，想讓他為北冰國皇上。可是……先祖定下了規矩，相思無涯的女子不得為後。
嫁給誰都可以，唯獨不能嫁給一國之君。
秦瀟兮沒想到司畫哥哥有如此多的珍藏。
司畫的房間有兩個櫃子，櫃子上擺著的，都是浸在玻璃藥罐裏的臉皮。或妖豔，或清麗，或樸實……
繞是她自認為大膽，對著那麼多臉皮也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司畫哥哥，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她又不是畫皮師，也不能給他當助手。
“選一個臉皮，你認為可以禍國妖妃的臉皮。”縮小版的司畫坐在床上，目光如炬。
秦瀟兮黑線，“禍國妖妃？司畫哥哥是看哪個國家不順眼了？”
“瀟兮，就算皇甫以仁待在夏南國也不會安分，所以總要找個人殺了他。成王敗寇。”然而，這個人就真的不能再是相思無涯的人了。他要讓別人看著，皇甫以仁的死和相思無涯無關。
殺了小皇帝？秦瀟兮皺了皺眉，心還是不舍的。畢竟曾經一起愉快地玩耍過。
但是，曾經再怎麼愉快地玩耍，也不代表他就能不被懲罰。成王敗寇……皇甫以仁終究還是敗了的。
“司畫哥哥，我選了有什麼好處？”她狡黠一笑。
“去我密室，你喜歡什麼就拿什麼好了。”司畫盤膝而坐，頗為不在意地說。密室裏的東西有些是無價之寶，可是都不是他需要的。給了她也是無妨的。
秦瀟兮點了點頭，紫色眸子流光飛舞。
若是有什麼是她不能看的東西，他們一定會拜托司畫藏著。因為他們可以用臉皮恐嚇她，拒絕她到司畫哥哥的房子玩。
至於皇甫以仁喜歡的女孩子會有怎麼樣的一張臉……禍國妖妃？故事裏的妖妃都長得豔麗妖媚……
可是，那不適合小皇帝……
視線在幾張妖豔的麵皮上停留了一會兒，秦瀟兮果斷放棄。
最後，她挑了一張看上去清雅的麵皮。
司畫不解，“為什麼皇甫以仁會喜歡這類型的？”清雅如蓮，看上去頂多就是惹人憐愛，卻不能魅惑君主吧。
確實，故事裏的妖妃都是妖豔惑人，抬手間就惹得男子欲火焚身。可是……“司畫哥哥不覺得嗎？越是內心陰暗的男子就越會喜歡外表清純的女孩，就好像上了年紀的男子喜歡小女孩那樣。”因為那些惡劣的男人想要在女子身上找到他們缺失的東西。
司畫默。某個小少女說這話時那天真無邪的語氣讓他無法聯想到什麼不好的東西。
可是，清雅如蓮，清水芙蓉……穆小王妃雖是容顏絕世，但也是最純淨的容顏，所有和清純有關的詞語都可以用來形容她。而主上喜歡小王妃……那主上的內心該有多黑暗……
而且……主上和小王妃差了整整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