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那塊液晶大屏幕,說:“於是我們閑著無聊,就看著新人的直播,打個賭當消遣。我們推測你見過的那些事都是幻象,不是真實的,是極陰之地為了迷惑你們而變出來的。”

吳昱問:“你們為什麼不逃跑呢?”

馬建民苦笑道:“也得跑得了啊,你們沒看見這個屋子嗎?”

我左右環視,發現這個屋子四麵都是牆,沒有門,也沒有任何出口。

我問:“難道就沒有其他方法了?”

馬建民說:“有,而且這裏是極陰之地的命脈,隻要破解了這裏,整個極陰之地的力量就會瓦解。”

我一下激動了:“怎麼破解?”

馬建民伸手指向一個方向:“你看見那個人沒有?”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房間的角落裏坐著一個頭戴草帽的老頭,那老頭正在打瞌睡。

這不就是我在極陰之地見到的那個劃船的老艄公!

“那就是極陰之地的靈力所幻化成的人形。”馬建民說,“他就類似於極陰之地的心髒,如果消滅了他,極陰之地就會瓦解。”

“那還不趕快做!”想起三娘還被困在極陰之地,我迫不及待地跳起來,朝那個老艄公跑去,揮起拳頭就砸向那個老艄公。

誰知道我像是砸在了幻影上一般,手直接穿過了他的身體。

老艄公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笑道:“你太天真了。”然後繼續低下頭打瞌睡。

“沒用的。”

見到我挑戰老艄公,大廳裏的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說道。

“我們在這裏的這段時間,每天都在想辦法殺他,沒有一次成功。”

“所有的方法我們都試過了。”

“要是能殺,早就殺掉他了。”

馬建民走過來,對我說:“我們已經失敗三千七百六十八次了,能想到的辦法都用遍了,但是依然沒有辦法殺他,畢竟他隻是一個靈體,還是吸收了很多怨氣、力量無比強大的靈體。任何咒語都壓製不了他。”

伴隨著馬建民的這段話,大廳裏的人齊齊地歎了一口氣。

“大家不要泄氣啊!”吳昱喊道,“邪不勝正,我們一定能笑到最後,所有美國大片都是這麼演的。”

說著,他轉頭問馬建民:“把這老艄公的詳細資料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

馬建民對著旁邊的一個男人抬了抬下巴,那個男人馬上站出來,抬起一磚頭厚的筆記本念道:“以下是極陰之地的資料。”

看到那筆記我就知道這人是收集資料入魔型的了。

男人抬了抬眼鏡,念道:“極陰之地,英文名‘Averyyin''splease’,日文名‘極陰の地’……”

你英語是跟男人頭學的吧,你還不如他呢,極陰之地的地都拚錯了!

我忍了忍,繼續聽。

“形態為男,五千六百三十一歲,未婚。愛好泛舟、垂釣。喜歡的食物為所有智慧形態的怨氣和惡意。每日早上六點起床,做十分鍾廣播體操後吃早飯,然後去泛舟、看書、學習文化,中午午睡半個小時,下午去觀察、尋找食物,吃過晚飯後垂釣、散步,每天晚上九點睡覺。”

“這作息也太健康了吧!”我震驚了,誰能想到一個即將毀滅世界的怪獸竟然過著這麼健康的生活!我忍不住問道,“你就不能像個凶殘的反派一樣過糜爛的生活嗎?”

老艄公抬頭看了我一眼,說:“我接觸過很多生活糜爛的妖魔鬼人,他們的精神世界都很空虛,都很悲觀,這樣不好,萬一得抑鬱症自殺了怎麼辦?”

我覺得我連吐槽的力氣都失去了。

一個即將毀滅地球的大BOSS竟然跟我說“萬一得抑鬱症自殺了怎麼辦”?!這心裏也太陽光了,陽光值足夠我種上漫山遍野的豌豆射手對付無數的僵屍了。

“真是個難對付的對手啊。”吳昱說道,“如果是對付這個敵人,要我寫書的話,我肯定要先寫兩本準備工作,再寫六本激戰過程,最後寫兩本戰後重建工作。”

我沉默了。

馬建民拍著我的肩膀,對我道:“不要緊,我們從長計議,肯定還有什麼辦法是我們沒有想出來的。”

說著,馬建民回頭望向其他人:“你們有信心沒?”

“有!”人們舉著手,激情洋溢地喊道,“一定要想辦法出去。”

想不到馬建民還有兩把刷子,把群眾的積極性調動得非常高嘛!

看著大家激動地模樣,我也感覺內心有一把火在燃燒,然後看到我一直握在手心的葫蘆。

我想還一直沒用過這個葫蘆呢,怎麼也得在這裏用一下,於是喊了一聲:“大!”

那葫蘆變大了。我拔掉葫蘆的塞子,對著老艄公叫道:“極陰之地?”

老艄公抬頭問:“幹嗎?”

然後再下一秒,老艄公就“嗖”地一下被吸進葫蘆裏了。

我一下愣住了,呆呆地看著這個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