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焱一瘸一拐地翻身上馬,空山忍不住笑起來。
“沒想到堂堂的蕭二少竟也有吃癟的一天,還是咱們表姑娘厲害,屬下深感敬佩。”
蒼君見坐在馬背上,停在拐角處,看著祝靈寒的身影消失在大門裏,這才將目光轉到蕭焱身上。
他並沒有盯著對方看,隻是淡淡瞥了一眼,便打馬向前。
彼時蕭焱也正要離開,臉上還是帶著羞憤與不甘,冷不丁就與蒼君見撞了個臉對臉。
這下他更覺得丟人了,招呼也不打,夾緊馬肚子就一溜煙兒地跑掉了。
蒼君見卻好似沒有看到他一般,徑直來到大門口,下馬回府。
祝靈寒前腳剛回銀闕閣,忽然就聽到姒玉在後麵說了一聲:“奴婢見過王爺。”
她驚訝地一回頭,果然看到蒼君見就跟在她們後麵回來了。
想到剛才在外麵發生的事情,她忍不住緊張起來。
他應該沒有看到吧?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被蕭焱握住了手腕,而且她馬上就反擊了回去。可不知為何,她一想到蒼君見可能會看見,心裏就慌起來。
為什麼慌,她也不清楚。
“王爺。”這時蒼君見已經走近,她忙行了個禮。
她還沒來得及站直身體,手腕便被人握住了,那隻受傷的手瞬間就暴露在男子眼前。
“怎麼受的傷?”蒼君見眯眼看著那張纏著紗布的手,上麵隱隱可見血跡。
祝靈寒看一眼外麵那些路過的奴仆以及護衛們,便輕扯著男人的衣袖,低聲道:“咱們回屋再說。”
蒼君見抿著嘴,反手把她拉了進去。
回到裏屋,姒玉自覺地沒有跟過來。
男人悶不吭聲地把她按在床上坐好,隨後便去梳妝台拿出藥箱。
祝靈寒趕緊說:“傷口剛處理過,王爺不用再麻煩了。”
蒼君見充耳未聞,走回來,將她手上的紗布拆開,看上那條觸目驚心地傷口時,真是既心疼又惱怒。
“你就不能好好保護自己,不讓自己受點傷,心裏就不舒坦?”
男子倒了藥酒,又將傷口重新擦洗一遍,抹去之前塗上的膏藥。
他的動作明顯沒有以前那麼輕柔,但幸好他努力克製著,祝靈寒倒也沒覺得有多疼。
可她能感覺得出來,對方心情很不好。
“王爺回來的時候,可在府門外見過什麼人?”祝靈寒試探性的問道。
蒼君見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看她一眼,眼神意味不明,卻涼涼說道:“沒有。”
祝靈寒卻不敢放鬆,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是遇到什麼難事兒了?”
“沒有。”蒼君見專心致誌地在傷口上塗藥。
“是什麼人惹到您了?”祝靈寒咽口口水。
蒼君見用鼻子冷哼一聲,“算是吧。”
說完,便鬆開她的手,兀自收拾著藥箱。
“是誰膽子這麼大,居然敢得罪王爺。”祝靈寒故作誇張地說道。
蒼君見卻隻是淡淡地瞥她一眼。
祝靈寒按捺著心裏的忐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重新找了話題問道:“王爺今兒個怎麼回來這麼早?”
蒼君見放好藥箱後,便走到桌邊坐下,看著她反問道:“你去將軍府了?”
祝靈寒遲疑地點點頭。
“做什麼去了?”蒼君見繼續問。
“那個,蕭姑娘突然昏迷不醒,所以……”
“我不是說過,出門的時候要帶上護衛嗎,為什麼沒有帶?你難道忘了昨天的事情,要不是因為蕭姑娘,你會險些掉下懸崖嗎?”蒼君見沉聲打斷她,語氣裏明顯帶著火氣,“你就不怕這次又是個陷阱,你什麼時候才能長長記性?是不是不管對方是誰,你都情願割傷自己?你不是很聰明嗎,怎麼這次就犯蠢了呢?”
他連番的質問讓祝靈寒有些傻眼,愣了好半晌才想起來回話:“我不是,我沒有,您誤會了。”
啊呸,她回答的都是什麼鬼。
對於她這種語無倫次的解釋,蒼君見似乎覺得很有意思,緊繃著的那張臉終於有所緩和。
祝靈寒委屈地看著他,說道:“王爺,我不蠢,還有我一直記得是蕭姑娘把我帶去了懸崖邊。但是憑我之前對她的了解,還有這段時間裏的經曆,我覺得這件事情肯定另有蹊蹺。我不是隨隨便便就過去的,也是想通過蕭姑娘來印證自己的猜測。”
“所以呢,印證的如何?”蒼君見挑眉反問。
“蕭姑娘也被那個東西纏上了,而且它能夠完全控製蕭姑娘的行為和意識。”祝靈寒解釋道:“這種情況我是第一次見,沒有什麼經驗,試了很多種方法都沒用,我怕它再傷人,隻能先用了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