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神魂中，一團血紅色的光影若隱若現，蔡夜從元神鏈接感知中可以感覺到這團光影散發出來的怨念是有多麼的強大。
看著它，蔡夜隻覺得自己腦海裏有什麼東西在寸寸崩潰，這讓他忍不住將元神鏈接分出一股，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道紅色的光影。
越是靠近，蔡夜越是能夠感受到那股怨氣，而這僅僅隻是他的元神感知，他相信若是本人麵對麵的靠近，他必然會迷失在對方的怨恨當中。
如此說來，天道破滅所說在九幽界靈力時斷時恢複以及重疊世界的一些事情，應該就是因為汜水導致的。
可，縱然蔡夜知道了此事是汜水所為，他的心中也全然沒有一絲的不悅。
蔡夜說不清自己此刻心裏的想法，他隻是覺得汜水不該如此痛苦的，所以他忍不住開口叫道“汜水，是我蔡夜。”
同時，元神鏈接瞬間與紅色光影相連。
刹那間，紛飛的記憶從蔡夜的眼中快速掠過，屬於汜水的絕望令蔡夜不由得渾身一顫。
汜水怨恨的是傷她的人，而傷她的人並不能說全是破滅。
因為那時候他與戴爾也在晶靈之體中生活著，隻是他們在沉睡，隻有在破滅動用規則時，他們才能感知到外界的事情。
破滅傷汜水的時候他們都在，可是無論是戴爾還是他，都選擇了無作為，隻為了保存力量，迎接天地劫中的各式危險。
而做出這樣的決定，並非是戴爾的引導，而是他決定的。
想到這裏，蔡夜複雜地再次開口喚道“汜水，是我。”
血紅色光影斑斕，它分散遍布在天道破滅的半個神魂中，聽到蔡夜的聲音後，赫然看向蔡夜。
神魂中她的眼所看到的是一截透著熒光的鐵鏈，就仿佛好在神台上囚禁的那些年的鐵鏈一般無二。
汜水忍不住將自己縮了縮，似乎是想要將自己藏在神魂之內。
“汜水，是我阿夜。”蔡夜忍不住利用元神鏈接再度開口。
汜水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收斂做一團後，這才緩緩說道“你不是阿夜，你是騙子，是傷我之人。”
他們之間的契約明明還在，為什麼要傷她？汜水不懂，也不想問清楚。
她隻知道被舍棄的人從來都是她，最後的結果也隻會是她。
所以，她縱然怨恨滔天，卻還是保持著內心的平靜。
她不是普通的人，會因為怨恨而迷失心神。
她是怨氣所化，所以怨氣越濃鬱，她反而能越平靜。
“對不起，汜水。”蔡夜深深凝視著紅色光影，最後將元神鏈接抽回，望著越來越遠的光影，蔡夜在心裏輕輕地說道。
或許，他是自私的。
所以，他隻能將汜水留在這裏。
蔡夜的數據在天道破滅神魂中飛速飄蕩，搜尋著所有的屬於歧庾厲的數據碎片。
雖然歧庾厲的數據被打碎，但是他並沒有死，因為他是晶靈之體的變數，也就是說真正能夠掌握這具晶靈之體的人隻能是歧庾厲。
而真正能夠殺死歧庾厲的隻有天寒，雖然蔡夜是這樣想的，但是他的速度還是很快地將歧庾厲的數據接連了起來，然後利用元神鎖鏈將歧庾厲的數據帶了出來。
心神一晃，蔡夜右手驀然出手，將從天道破滅身上帶出來的數據一把抓到了自己的手中。
目光一閃，蔡夜看了一眼天道破滅，黑色的眼眸裏劃過一抹沉思，良久蔡夜這才開口說“從歧庾厲芯片中截獲的數據我已經從你的神魂中抽了出來，以後芯片中的能源你可以隨意運用。”
頓了頓，蔡夜又繼續說“不過，你的神魂中並不是隻有歧庾厲一人的意識，所以，待會我傳你一道口訣，日後勤加修煉，必然不會再有視線重疊靈力驟然停滯的意外發生。”
“至於歧庾厲的意識我現在不能抹殺，追其原因則是因為你，具體的根由我不會告訴你，但是你大可以放心，歧庾厲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影響。”
“相反，給你造成這一係列影響的是汜水。”
“我與汜水之間的同心血契注定了無論何時，汜水都不會離我而去。”
“再加上汜水她本來就是不死不滅之身，所以很多時候她可能會在無意識的截斷你的靈力。”
蔡夜說到這裏，目光不由得變換了幾次，這才輕輕地歎息沉默了下來。
破滅聽後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良久他才呐呐地開口說“你的意思是之前我看到的重疊是因為汜水無意識的行為導致的嗎？”
蔡夜看了一眼破滅，旋即頜首從喉嚨裏吐出一個嗯字，然後平靜的說“她因為我，感覺受到了欺騙，沉浸在絕望中不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