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太太見庶女麵色難看,暗自冷笑一聲,轉而衝身旁的周媽媽使了個眼色。
周媽媽立即拿出了幾張名帖來。
“你且看看,這可都是宛城裏頭排得上號的世家公子。妙兒,母親之前中風時,全賴你的細心照顧,所以你放心,今後母親是不會虧待你的……”老太太將名帖遞了過去,眼底飛快的閃過了一抹冷意。
哪料許妙根本就不接,隻冷聲道:“我的終身大事,就不勞母親費心了……”
“這話是怎麼說的?”老太太打斷了她的話,收起了臉上的慈愛,肅容道,“我是你的嫡母,你的終身大事,自然該由我來做主!”
說完,就從手裏的名帖之中抽了一張出來,道:“我覺得李家這位公子就很不錯……”
許妙盯著老太太手裏的名帖,臉色倏地一沉。
老太太察覺到她的抗拒,強硬的將名帖賽到她手裏,語氣沉肅,“實話告訴你,這門親事年前我已和李家通過氣了,隻等開春後選個黃道吉日李家就會過來下聘。”
“什麼?已經定下了?你……”許妙再也忍不住了,尖聲質問。
等打開那名帖一看,表情更是猙獰似鬼,“這位李公子都三十多歲了,之前還死活兩個老婆,家中更個是通房姨娘無數!母親,你竟讓我嫁給這樣的男人!當是我的好嫡母啊!”
若早知這老虞婆如此狠心,當初,她就不該一時心軟隻讓這老虞婆中風了!
許妙又悔又恨!
許老太太看庶女這個模樣,眼神越發冰冷,臉上的譏諷之色也更甚了幾分。
“怎麼,你還嫌棄人家李公子不成?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命數!不過是個賤人生的庶女罷了,人家李公子再怎麼說,可也是城南李家嫡出的長子!”老太太冷笑道:“別忘了,那日山寒寺的大師是怎麼給你批命的。”
說著,她從周媽媽手裏拿過了許妙的庚帖,不屑的扔到了她的麵前。
“正如那日大師所言,你許妙這輩子,天生就是賤命!想要攀高枝?嗬!白日做夢,癡心妄想!”說完,許老太太一步步的逼向庶女,滿臉的刻薄和譏諷,眉梢眼底,皆是冷意!
可見,對這個庶女,她心裏是有多不待見,又有多恨了!
——許妙的姨娘畢竟是當年搶走了她丈夫寵愛的女人,恨屋及烏之下,老太太對這個情敵的女兒,自然十分的不待見;而前些日子,她險些中風一事,和這個庶女也脫不了幹係,她手裏雖然沒有證據,心裏卻門清,又如何能不恨?
“我不信!這八字一定是假的!”許妙拽住自己的庚帖,冷冷的盯著許老太太,良久後,挺直了背脊,轉身離開。
許妙的姨娘倒是驚呆了,似驟然聽了這樣的消息,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般,愣了好久,才看著老太太愣愣的開口問道:“大夫人,你方才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許老太太看著這個當年和自己搶丈夫的女人,笑得格外的冷:“你以為呢?這可是山寒寺的高僧親自給你女兒批的命。你母女二人若是不信,大可自己找人重新算去!”
那姨娘聽了這話,臉色越發蒼白,好了好一會兒才搖搖欲墜著追著女兒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