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一想,雲微便略略放了心,輕手輕腳地進了書房的大門。
她也不打擾顧少言,自己輕手輕腳的去書架上自己的專屬區挑了本新出的話本子,走到大書案一側的沙發上,悄悄地坐了下來。
陽光明媚,歲月靜好。
顧少言笑笑,抬頭看了妻子一眼,被她做賊似的樣子逗樂了,“卿卿,你這麼偷偷摸摸的,可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雲微抬頭白了他一眼,也不說話,隻轉過身去,留給了男人一個傲嬌的背影。
顧少言輕笑一聲,低下頭繼續批閱公文。
——前頭,他裝了好長一段時間的病,還別說,真是積壓了不少的公文下來。要是不快些處理好,今兒個晚上,隻怕真要睡書房了。
雲微看了一會兒書,忍不住抬頭去看對麵的男人一眼。
她的男人,可真好看,冷峻的眉眼,沉穩的氣度,真是哪兒哪兒都長成了符合她心意的模樣。
老天爺待她佟雲微可真是不薄啊。
“好姑娘,在想什麼呢?”顧少言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低沉暗啞的聲音就想在她的耳畔。
“啊,你怎麼來了,公務都處理完了嗎?”雲微丟開手裏的書,伸出雙手主動抱住他勁瘦的腰身,將臉貼在他的下顎,蹭了蹭。
顧少言的黑眸中閃過一絲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雲微閉上了眼,任由男人將她抱到了大書桌那邊。
過了一會兒,卻見男人沒有其他的動作,她忍不住睜開眼瞄了下,卻被旁邊的公文信件吸引住了。
——在那一摞信件中,有一張信紙露出來一些,那信的一角有一朵極小的梅花,好像是個專門的標記似的,雲微不由多看了一眼,而後伸手就將那信紙抽了出來。
一看才知道,這信竟然是王氏寫給顧少言的,信上很是說了一些動情的話,似乎在極力彌補多年來的母子感情。更重要的是,信尾的日期上顯示,這信寫於五年之前。
那個時候,他們還不知道王氏活在這個世上的消息呢。
所以說,還真是有些意思呢。
顧少言見雲微抽了自己的信看,略有些驚訝,她平時在書房,從未翻過自己的公文信件的。
不過,他既然允許她在自己批閱公文時待在旁邊,自然是不介意她看的。隻是,他也沒有想到,妻子隨意翻看的一封信,竟然就是生母王氏苦心積慮的“送”到他麵前來的那些慈母之心的證據之一。
顧少言看看雲微,見她看完了信之後神情有些奇怪,便問道:“怎麼了?好卿卿,你該不會也被她的那一番遲來的慈母之情給感動了吧?”
說完,還冷嗤了一聲。
雲微把信遞給顧少言,卻問道:“少言,這信是她寫的嗎?”
顧少言點點頭。
他這個兒子再不孝,也不至於連自己生母的字跡都認不出來。
雲微臉上的神情越發奇怪了,“少言,你再仔細看看,這信有沒有可能是別人假冒她的筆跡所寫?”
顧少言神色一斂,接過信仔細看看,“當年,她死遁離開督軍府後,留下的東西很少……有段時間,我曾日日夜夜的抱著她留下的絕筆信度日,所以,她的筆跡我很熟悉,這確實是她的筆跡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