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色的案子還是一直沒有破,邱袁毅已經大怒了,他開始把整個A市攪的天翻地覆,就差沒有掘地三尺將那個二號凶手給挖出來。

方裕一和我倒是沒有多幹涉進去,但其實我是想去湊湊熱鬧的,方裕一卻不肯,隻得每天把我關在家裏不讓她出去鬧騰。

而這段日子最開心的莫過就是毛線球了,方裕一整日在家中,它也就不寂寞了,整天喜歡黏在方裕一的身邊,我看著這一人一貓實在是不知如何是好,終於,我耐不住性子自個溜達去了外邊,去了樓下不遠處的一個孤魂聚會玩玩。

那是一群一直在流浪的孤魂,男女都有,大概熙熙攘攘有七八個人,帶頭的是一個穿著極其妖豔性感的女人,大致死前就隻有二十四五歲,非常年輕,但是大家還是稱她為煙姐。我看見她的身上沒有什麼損傷,死前狀態都保持的非常好,隻是消瘦不已,像是被榨幹了精血似的,整個一幹屍的模樣。我瞬間明白了她是怎麼死的,這模樣,恐怕就是吸食大煙多年而造成的吧。

煙姐沒好氣的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我,“你不是都成家了,還出來遊蕩幹什麼?”

眾孤魂齊齊附和:“就是。”

我笑得賊賊的,“這不是無聊了出來逛逛,正好是碰見煙姐了。”我立即轉了個話題,“你們怎麼都在這裏不轉世呢?”

煙姐嗤笑了一聲,“做人都沒玩夠,做鬼了還不讓好好玩。”

經過商量之後煙姐出了個鬼點子,她提議大家都去四處收集一些香燭糧食,然後在一起彙合把它分了,誰要是來的最遲拿的最少就被罰去大澡堂泡澡溝子水。我倍感不妙,這也玩的太過了吧,還有懲罰,這段時間我被方裕一養的根本就沒去外邊搶過食物,現在都懶了,哪裏還搶的到。我縮了一下剛想溜,結果就被煙姐給拉了回來,“你還想跑?去哪兒?”煙姐笑起來,“要不就帶我們去你家吃香喝辣去?”

我直搖頭,這要是把他們領回家了那還得了,那方裕一家整個成了一鬼窟!我隱約覺得會被方裕一給毒打一頓。

我覺得自己是惹禍上身了,也不方三七二十一就直接掙脫了煙姐的手狂奔起來,煙姐大怒帶著一群孤魂緊追在後,他們一行人穿過街上的宅子、穿過街上的行人,行動迅速,像極了無影無蹤的風影;我已經跑到了家附近,但是我又猶豫了要不要進去,一旦進去了煙姐他們就認識了自己家了,我猶豫不決眼看就要被追上了,於是我隻好拐進旁邊的一個小樹林跟他們玩起了捉迷藏。

剛進這個林子周圍我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是介於陰和陽的一種奇怪的味道,我疑惑了,這個林子之中有什麼東西存在嗎?我邊躲邊跑,接著就聽見林子中心處有隻孤魂大叫:“還跑,看你往哪裏跑。”

孤鬼對著一個大壇子罵了一句,接著又用腳狠狠踹了一腳,後來那個壇子就咕嚕咕嚕滾了幾圈裂開了幾條縫,緊接著一股惡臭味就蔓延開來,是一種腐屍味,但又夾雜著一些血腥和濃重的草藥味,隨之整個味道融合起來就是一種特別奇怪詭異的味道。

那孤鬼捂著鼻子罵罵咧咧,“我靠,這是什麼味道,看你長得那麼清秀,好歹也找個幹淨點的地方躲啊!”

接著煙姐和幾個孤魂都趕到了圍觀中,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孤魂大叫不妙,“快閃開。那丫頭不在這裏邊。”

眾人閃開退到一旁問她:“月婆怎麼了?”

那個被稱為月婆的人大吃一驚,臉上好像寫滿了不敢相信,“這個壇子裏邊是蠱,是有心人將好幾個活人殺害後製作的,怨氣極大,我們這種孤魂野鬼還是少碰為妙。”眾人聽後都有點害怕,好像這個月婆的話他們都深信不疑一般,隨後他們就立即離開了這個地方,我才得以安全。她從躲避的樹上飄下來落在不遠處的石階上細細打量著這個大壇子,這壇子之中散發出的味道簡直是不敢相信,太讓人記憶深刻了。

我捂著口鼻打算離開,轉身之後卻聽見這壇子滾動了一下,我大吃一驚迅速轉頭,隻看見從壇子口慢慢悠悠伸出了一隻手,而那隻手已經高度腐爛,還時不時有蛆蟲在爬,我隻覺得一陣惡心;緊接著那手舞動了幾下,好像是是很不耐煩很生氣一般拍打著什麼,然後在它的掙紮之下有隻腳又要呼之欲出,而這隻腳的五趾塗著大紅色的指甲油格外醒目,我在看見了之後捂著嘴巴迅速逃離。

我認得我認得,秦墨色失去的那隻腳就是它,這是秦墨色的腳!

也隻有秦墨色買的到這些洋玩意。

我瘋了一般迅速跑回家中,誰知方裕一早已在家裏等著我,“你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