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著眼前的端木安生無奈的發著脾氣,端木安生也好脾氣的聽著我說,而我們兩人之間更多的就是一種莫名的氣氛。正在原地僵持著,突然,遠處慢慢悠悠的駛過來了一輛馬車。
這周圍一片黑乎乎的,我卻愣愣地望著那馬車有些莫名的熟悉,我站在原地不躲也不閃,想任由它從自己的身上穿梭而過,可誰知這馬車竟然在我的麵前穩穩得停了下來,接著馬車上邊緩緩地走下一個人。隻見那人青衫長袖,幹爽短發,好似青煙一般,讓人看得入迷。
我愣住了,不知是走是停,可是身邊的端木安生卻是顯得很是激動,他突然一下抓住我的手輕輕喊了一句:“灼兒。”
我沒回頭看他,卻還是愣愣的看著眼前走過來的長衫男子,那男子在我的麵前停下,似乎是能夠看見我,接著,我便聽見他說:“晚色。”他見我沒回答他,好像是頓了一下,又說:“我來接你回家。”
這下該輪到我愣住了,我看了看旁邊的端木安生,又看了看眼前陌生的長衫男子,卻還是移不動自己的腳步。而且此刻我是明顯的看見了端木安生眼中的焦灼,和眼前長衫男子的執著,我愈發覺著眼前的兩個人,包括我自己一定是有一個什麼故事存在於其中。
誰知還沒反應過來,這眼前的長衫男子突然拿出了一個桃木盒子,從裏邊取出了一樣東西,隻見那東西玲瓏剔透,嬌小可愛,像極了美麗的琥珀。
隻是我還沒看清那琥珀中間是夾雜著什麼東西,那長衫男子就飛快的咬破自己的手指點了一滴血在我眉心中間,在一旁的端木安生看見了大驚起來,他趕緊衝過來要阻擋。誰知長衫男子一把推開他,怒斥道:“端木安生,你別插手!”
他生氣,是很生氣。
我放佛都能夠看見他眼睛之中的怒火,與前幾秒看我的溫柔是截然不同。而我眉心之間的鮮血就開始起了作用,它像是螞蟻似的,帶了烈火一步步的鑽進我的腦子之中,隨之,我的腦子之中就開始天翻地覆,一幕幕流逝的飛快,卻是看不清任何一個瞬間。
長衫男子又繼續行動,他將桃木盒子中的一隻金蠶突然丟在我的身上,接著這金蠶就開始扭扭動動,隨之迅速的從我的左耳飛快鑽了進去,不知道在裏邊幹了什麼;我隻覺得腦袋之中像是多了很多囈語與感應,它在我腦中格外小心翼翼,格外溫柔似水,卻是步步特別有針對性。
頓時我就覺得腦袋重了不少,回憶也多了不少。
等到一切都恢複正常的時候,我什麼都想了起來,我望著眼前的長衫男子有說不出的言語,我記恨著他那刺下去的一刀,卻又不忍對他質問與懷疑,猶豫了許久,我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喊他:
“師傅。”
旁邊的端木安生顯然聽見這話是愣了,他遲遲不敢上前拉我,反倒是對方裕一虎視眈眈,他格外抗拒與警惕地問:“你怎麼來了?”
方裕一笑,“我怎麼不能來?”他走了幾步將我護在身後,“你們瞞著我把晚色給帶走了,還怕我回來?”
端木安生也笑了起來,“父親有方法帶她回來,既然是有十足的準備。”
誰知道端木安生這話立即是把方裕一給激怒了,他自然是知道自己這一身的本領都是由端木霖而相傳的,自然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他要是去比起來,總是差著那麼一大截。
不過,
他這次也是有備而來。
隻見他又滴了幾滴鮮血在那琥珀之上,接著又趕緊拉著我的手咬破了,也是如之前一樣滴了血在那琥珀之上。隨之我便看見那琥珀之中的東西在蠢蠢欲動,它慢慢蠕動起來,透著琥珀將外邊的鮮血給吸了個幹淨。瞬間它吃飽了,身子也鼓了起來,我驚奇的看見那東西生長出了小巧的四肢和一個小腦袋,像極了一個娃娃小人兒。
我趕緊詢問:“這是什麼?”
方裕一還沒回答我,那小人卻是搶先一步喊道:“母親。”
母親?!
我跟一旁的端木安生嚇了一跳,而我顯然是不知道這其中是有什麼蹊蹺,一旁的端木安生迅速反應起來,“這是鬼胎?!”
鬼胎?
這所謂的胎,自然是兩個人情投意合而產生的愛情結晶;隻是陰和陽所產生的胎就是截然不同了,陰陽之人本就是沒有結果的,所以古人總是在尋找著一切辦法來解決這個陰陽相隔的問題。
而鬼胎,它是取自於在孕婦子宮之中意外死亡,且兩至三個月完整性好的胎兒,然後以它做基本,封存在琥珀之中,收集了它的魂與魄,再加以培養;等到一切都做好了準備,隻待有夫妻關係的人來喚醒它,來以血、以念喂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