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之後,我發現方裕一也似乎是生氣了,他將隨身攜帶的桃木釘給一把散在地上,然後一指一脈飛快的運算起來,隨之我便聽見他嘴巴中碎碎念叨:?
“陰暘順逆妙難窮,二至還歸一九宮;若能了達陰陽理,天地都來一掌中。”
他邊念的時候地上那些桃木釘邊開始活動了起來,就好像一群小巧的提線木偶似的,被方裕一玩轉自如;那些桃木釘開始由混亂變成了有規有矩的小士兵,接著方裕一又繼續道:“八門返伏皆如此,生在生兮死在死;就是凶宿得奇門,萬事皆凶不堪使。”
我頓時感覺不妙了,之前跟著方裕一有稍稍了解過這口訣的出處,乃是出自於奇門遁甲,用巧妙之術將人、將物困於其中,而一般情況下方裕一都很少會使用這個辦法,基本就隻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很生氣,二是他已經不願意折騰了。
可是這個局麵我已經是控製不住了,隻由得方裕一去,隻見方裕一將那幾顆桃木釘都以旋風的形式控製住,然後一並齊發,深深地穿過了大雪的每一條尾巴,將那幾條尾巴給死死定住。接著方裕一迅速挽起長衫上前,動作飛快的將大雪的第二尾給硬生生地切了下來。
隨之我便聽見這神廟之中,都充滿了大雪的哀嚎聲音,仿佛就是在他身上活生生的挖下了一塊肉,而那肉還牽連著他的筋、他的血,我瞬間閉住了眼睛不敢再看。也許在方裕一的心中我已經是成長、堅強了不少,可是,我還是很清楚自己,沒有到能夠看見自己最親的人在麵前一身猩紅。
可是大雪也是恢複的很快,他又如同之前一樣,破開了現在所擁有的皮肉,從裏邊走出了一個嶄新的大雪!那個大雪又變化了,他變成了一個身穿深灰色長衫的大雪,剪去了之前那頭柔軟又黑亮的短發,變成了一個短發頭;我從側麵看過去,隻見得他漂亮的側臉讓人看得有些恐慌、有些陌生,因為他整個人都開始顯得有那麼些腹黑。
方裕一並沒有停下,他打斷趁熱打鐵,又繞道了大雪的身後,想要利用之前的辦法一舉殲滅了他;可是大雪很快就反應了過了,他朝著我們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反而是臉非常之陰沉。接著我聽見他說:“你也是不老實。”
隨之話音剛落,我就看見大雪將尾巴一甩,也不避開,也不逃走,而是直直地朝方裕一過去攻擊起來,而且是毫無征兆的那種,主動出擊。我看見他壞壞地笑了起來,很是邪魅蠱惑,好像是很享受眼前這種快感。
我頓時明白,眼前大雪的第三尾已經是徹底開始變化了,而他的第三尾特征就是不在躲閃,主動出擊!於是我趕緊朝著方裕一大喊:“師傅,你別閃躲,主動和他對戰!他現在已經開始慢慢失去心智了。”
方裕一聽之迅速行動起來。
我看見他的嘴巴還是在不停的碎碎念,然後速度越來越快,我就隻能依稀的聽見幾句:
“一氣統三為正宗,陰陽二遁分順逆。”
隨之一道非常響亮的聲音衝破了雲霄,我就眼睜睜的看見這神廟之中的頂梁支柱轟然裂開,然後從它的根基開始不規則的龜裂,我又有種不妙的預感,總隱約覺著這石柱裏邊又會冒出什麼巨蟒一般。我從未知道自己的預感是這麼強,果不其然,在這頂梁石柱裏邊,慢慢悠悠又冒出了一條巨蟒。
可是這巨蟒和我們之前見過的都完全不一樣,眼前這條巨蟒身材適中,曼妙曲折;而且它全身光澤通紅,透著光還隱隱透著一層似有若無的金光。這類難得的品種一看就是不非凡的物種,非富即貴的命;隻是紅色本就是危險的信號,而又加在這眼前凶猛的巨蟒身上,那,就更危險了。
那紅色巨蟒和大雪都被方裕一困在了奇門遁甲之中,大雪好像是疲憊了,再也不願意動手,而是直接讓那紅色巨蟒上手。隨之便可以看見那紅色的巨蟒在這奇門遁甲之中肆意妄為,到處折騰;它似乎是有使用不完的力氣,總是碰了壁還不氣餒,屢試屢敗,屢敗屢試,如此一直重蹈覆轍。
後邊這奇門遁甲也是被它的牛勁給破壞的七零八碎,方裕一維持著他的陣術也開始非常吃力,這紅色巨蟒的折騰讓他失去了太多的精力。
我不由得為方裕一捏了一把汗,接著又看見大雪在那紅色巨蟒的尾巴處狠狠地劈了一刀,硬生生的將它的尾巴給劈成了兩邊!我起初還以為大雪太過於殘忍,竟然是連自己的夥伴都敢下狠手,可是事情並不是我所想象的這樣。那紅色巨蟒被劈開了尾巴之後反而是異常興奮,眼神之中竟然是泛起了微微紅光,接著我便看見它的兩截尾巴飛舞起來。它在飛舞的過程之中灑的到處都是血肉模糊,我以為它是疼的失控了,誰知它這是一種慶祝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