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大雪發呆的時候,方裕一和阿豹迅速出擊,一個分散他的注意力,一個直接繞在了他的身後,然後方裕一毫不猶豫的迅速下手,將大雪的第八尾給硬生生地切斷了。
大雪悶哼一聲開始萎縮,然後我們就靜靜地等著他的最後一尾出現;他的第八尾皮囊已經萎縮至快消失了,但是第九尾卻遲遲不見動靜出來,我們等了大致五分鍾左右才緩緩地看見裏邊探出一隻白皙的手,他摸索了兩下之後探出腦袋來,隨之我便看見一個頂著烏黑短發的腦袋,他抬起頭衝著我笑得無辜,一臉陽光的味道,像極了那年他抱著我在陽光下笑著地模樣。
隨之我聽見他有些疲憊的對我說:“立春,我回來了。”
他又笑了,笑得好是疲憊,像是跨過了千山萬水才,翻過了雲海高山,才來到我身邊;原來他的第九尾是最純淨的一尾,他跨過了自己心中無數黑暗,無數悲傷,才找到了最純淨的自己,才找到了真正的自己。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看著自己光溜溜的肩膀也有些羞怯,不過,很快方裕一就明白了我所想的,他趕緊在神廟之中找了一塊紗布燒給我,然後給我簡單的裹上了身體,接著他輕輕地推了我一把,示意我上前。
我躊躇了一下,然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動一把抱住他,可是,就那麼瞬間,我錯開了大雪,我已經是觸碰不到大雪了,他已經是擺脫了九尾狐的控製,已經是不能觸碰到我這異類了,能夠看見我已經算是僥幸了。
大雪有點顫抖的問:“是我造成的嗎?”
我趕緊搖頭安慰他,“不,不是的,你隻是九尾狐被迷了心智而已,不幹你的事。”說完大雪懊惱的一拳打在旁邊的石柱之上道:“我就不該跟這妖魔鬼怪沾上關係!”
大雪說完這句話時,那隻白毛狐狸又跑了回來,接著她抖動著身體,瞬間就幻化出了一個曼妙的女子,她身著一件白色長紗裙,披著一頭烏黑秀發,好似一副水墨畫,清雅淡然;隻不過她再幻化成人形也擺脫不了自己是妖怪的樣子,也藏不掉自己身後那條長長的尾巴。
她嫵媚地笑著對大雪道:“你想擺脫我?”她冷笑了一句,“休想。”
大雪一臉疲憊,“為何要這麼一直纏著我,我想要的就隻是最簡單的安穩。”
那狐仙又笑了起來,隻不過我看見她眼中卻是越來越悲涼,最後她哭著強顏歡笑道:“我何嚐不知道你要的是安穩!在我遇見你的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窺探著你的內心、你的思想,可是我卻什麼都沒看見,隻看見了數不盡的她。”狐仙突然指向我,顯得有些憤怒又有些不甘心。“我起初以為你是個奇怪的人,心中既沒有名也沒有利,我想試試你是否會得到一切之後有變化,可誰知道這一試就一發不可收拾。你花盡了自己的權利來再見到她,卻從來沒有為自己真正想過一次。而我已經陷進去了,我裝作是她的模樣待在你身邊,本以為是永遠,卻還是落得這個下場。”
聽見狐仙說的這些話我頓時知道了,在這場戲之中,從來不缺少愛,都是一個一個在欺騙著自己的心,在這黑暗之中想要找尋一些光明來引導自己。狐仙有些哽咽道:“你總是不知道自己的執念有多深,連紅菱這麼冷血的動物都已經明白了。你以為它為什麼要攔著你傷害她?”
大雪看著她不明所以。
“連紅菱這幾年都被你所影響了,它窺探你的內心,由你的思想而強大,到了最後,你魔化了,它卻還是清醒的,它還一直知道你內心最在乎的是什麼。所以它不方你的暴怒,也要誓死擋在她的麵前,以免你做出讓自己內疚一生一世的事情。”
一生一世有很多種概念,也許是愛情,也許是友情,又或者是親情、感情,隻是,這麼多種,唯獨是恨最讓人覺得永無止境。紅菱已經明白了,人的一生是經不起的,所以它毅然選擇犧牲了自己來喚醒迷茫的人類。
接著狐仙說的有些毅然,又有些委屈,完全不像是我想象之中那種心狠手辣的妖魔鬼怪,我知道,她是對大雪很用心,“我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我也知道你遲早會再找回自己。”她猶豫了一下問的小心翼翼:“那,你真的要離我而去嗎?”
她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臉上一片嬌羞,而其中又夾雜著一些擔心,讓人看的我見猶憐。
大雪聽聞之後猶豫了,他看著眼前灰白色的我,又看了看水墨色的狐仙,完全是手足無措。我知道,他害怕再看見我了,看見了我就會想起他布下的巨蟒,就會想起被吞噬的我。於是我趕緊勸說大雪,“哥哥,我們現在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我很感謝你還這麼一直記著我,而我的心思也一直如同你沒變。隻是,我現在有了我另一個世界的生活,我希望能夠跟著師傅繼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