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霖沉思了一會兒緩緩道:“我活了這麼久,也未曾真正見過百鬼夜行。”他似乎也是有點吃驚,“我也隻是聽長輩略有耳聞,鏟除百鬼之首隻有兩種辦法,一是集齊九位陰陽師將其泯滅,二是找到孕育這代百鬼之首的母體,讓他動手,弑骨殺肉。”
我和方裕一愣了一下,然後直接是過濾了第一種方法,我們已經是困在這葵城之中了,哪裏還有能力找到另外幾個陰陽師;隨之我們的視線就開始慢慢轉移,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端木安生心思不軌了。端木安生見氣氛有點安靜了,他很是疑惑的看向我們,誰知他一反頭就看見了我們正齊刷刷的看著他,他慌了一下道:“你們看著我做什麼?”
端木霖當機立斷,“安生,隻能你出馬了。你作為母體孕育了這百鬼之首,隻能你鏟除了他、殺了他。”
“啊?”端木安生皺眉,“我這兒都開膛破肚了,怎麼上啊。”
端木霖示意我上前,“方不得了,總得拚一把。晚色你去把他傷口用布裹住了,我和淮兒先布陣。”
端木霖說幹就幹,他在地上撿了一塊小石子幹淨利落的將胡靜鴛一下給打暈了,以防她後邊又壞事,然後他又將自己的長衫撕了一片一下,用火燒成灰後在我們所處的位置灑成了一個圈,以做我們防護圈。
然後他又動作利落的從自己的包裹之中拿出了幾張符文,外加了一個精致的小木盒子,我見他將木盒子打開之後裏邊赫然是一盤極其精巧的圍棋,而這圍棋之中卻是別有心機,我仔細一看,上邊雕刻著陰陽五行、十二生肖、四象八卦,而他們就如同古代之人在下圍棋一般,隻是圍棋的棋子大有不同。我看見端木霖先將那棋子擺好,然後和方裕一分別分得一邊棋子,兩人就開始布棋布陣了。
方裕一先得了白棋子,隨之端木霖就黑棋子,然後我見方裕一一步步將才棋走成了坤卦,而端木霖又將黑棋走成了離卦。待這兩卦落定之後,他們又開始行駛其他的棋子。隨之我便看見這百鬼之首又被困進了這個新陣術之中,接著我聽見端木霖嘴中又碎碎念道:“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他的話音剛落,我就看見了那棋盤上邊的黑棋子自個飛快的飛舞起來,然後一陣黑光緩緩升起,在這棋盤之上就看見了一陣浮影,一個八卦圖陣就出現了。那八卦圖陣很是立體,幾乎是在每一個斜麵都能夠看見,麵麵緊湊,毫無間隙。
端木霖道:“淮兒該你了。”
端木霖停下了手,接著就是方裕一上場了,他雙指修長,夾著那白玉無暇般的棋子很是好看;我看見他雙手飛快的將那棋子推進、撤離、交換、飛躍,每一步都是井然有序,又不失速度;經過方裕一的擺弄,這棋盤之上又緩緩的升起了一陣白光,與那黑光相互交融,形成了一個更加奇妙的陣術。我從未見過這陣術的神奇之術,隻是單純的覺得這陣術極其優雅與美麗。
我正在看著入迷呢,接著我便感覺方裕一的身後有什麼東西在緩緩的升起,我隻覺得一股陰涼,我疑惑的一看,隻見方裕一的身後緩緩的出現了一個碩大的幻影,他全身由那白光幻化而成,穿著一身素白色的長衫;隻是他那長衫顯得有些獨特,在袖口與領口之處都做了很精細的處理與設計,我細細的看了看發現那領口與袖口處都有著精美的刺繡,而那刺繡的線比以往家中的棉線是粗了許多,都是用那稻穀草細心挑選出來做的刺繡。而那刺繡的圖案也是,都是一些很神奇的符文,神秘叵測。
然而在他身上的長衫更是暗有玄機,我見他的長衫是素白一片,可是定睛一看卻發現他的長衫淳淳有著暗波流動,分明就是一身無比浩瀚無底的河海!仿佛在他身上就能細細的聞著一股水藻與自然的味道,讓人無法控製的想要靠近於他,想擁入他的懷中。我吃驚不已,剛想問問方裕一那是什麼大人物,隻見那大人物朝我笑了起來,他年紀不大,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多歲,笑起來笑麵如花,微風似起,幹淨的臉上似乎是陽光泛濫,好讓人著迷。我弱弱地喊了一句:“師傅......”
方裕一沒時間看我,隻是說了一句:“不要亂跑,我和義父要請兩儀之神出來了。”
兩儀之神?
我好像隱約有聽過啊。我正在思考的時候偏頭看了一眼端木霖,誰知端木霖的身後也出現了一個碩大的幻影,隻不過他的幻影是由那黑光幻化之成,整體看起來非常之華麗雍容,似乎隱隱約約都透著一股魅惑。我見那黑光之中的人身穿一件玄色長衫,手中還拿了一把折扇在輕輕飛舞著;他的長衫沒有什麼奇特之處,隻是也可以看見他的袖口與領口都有了奇特的處理,都是一些神獸,而最獨特的還是他手中的那把折扇,是一把鑲嵌著密密麻麻的羽毛折扇,那羽毛很是精致,有點像是孔雀的羽毛,我隻見他輕輕的一扇動起來就隱約有陰風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