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了解藺晨的人莫過於秦般弱了,梅長蘇是琅琊閣的傑作也是藺晨的傑作。可這個傑作帶給了藺晨半生的麻煩,兩個十年耗費了藺晨大把大把的精力時間和心血。
秦般弱道:“少閣主的豪情俠義日月可鑒,事到如今問心無愧也無需自責了。幾十年的心血傾注在江左盟,用問心無愧一詞形容一點不誇張。這一次遇到這麼離奇的的事,一個啞巴怎麼證明是甄平的兒子呢。二十多歲推算,應該是在梅長蘇剛到江左的時候。那段時間江左盟的主要人物行蹤琅琊閣都有詳細記錄,甄平沒有什麼豔遇啊!江左盟被琅琊閣兼並,甄平更是清清白白。這,這也太傳奇了。從江湖到朝廷,大事小結能瞞過琅琊閣的事可不多呀。”
藺晨道:“小若是想說這不清不楚的把甄平交給一個啞巴不妥當是嗎?二十多年前馬奎就在江左盟輔佐梅長蘇,有過甄平一小段鮮為人知的記錄。隻是二十多年來甄平把那件事封存了,一直就沒有再開啟。甄平恐怕也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大一個兒子,可啞巴拿著甄平二十年前用過的長劍和刻有甄平名字的赤焰手環。甄平雖然不能講話,但點頭承認了啞巴兒子。小夥子參與了十字坡劫囚大戰,仗劍拚死劈開了囚車救出了甄平。當時江湖上的各路朋友很多,救人後各自疏散。就是這個小夥子,寸步不離甄平左右脫下自己的棉襖給甄平披上。一直到了泰山深處才透露寫出了身份,沒有一丁點要求索取。隻是帶走父親,不留地址不要撫恤。”
藺晨,一方霸主琅琊閣的少閣主。叱吒風雲大梁江胡的頂尖人物死死傷傷屢見不鮮,可說道甄平父子不僅黯然傷心眼淚欲滴。飛豹回來後臉上也很深沉,遵照藺晨的吩咐不予回報想說什麼沒說出來。可飛豹卻把帶走的一包銀子上交了,原封不動的又帶回來了。
秦般弱道:“如此說來真為甄平高興,英雄的父親堅強的兒子。隻是苦了那個不知名的啞巴的母親啊!天下的癡心女子一樣苦。又是一個為了承諾苦苦堅守了二十年的烈性女子啊!把孩子撫養長大成人真的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如能見麵,真該給這個姐姐真誠的鞠一躬。”
藺晨道:“是啊,又是一個偉大的女性。苦守二十年等回去一個殘廢,後半生還是辛苦。這讓本公子怎麼能夠安心,讓本公子情何以堪啊!”
打打殺殺十年不斷,藺晨手下死傷無數。遺留下多少孤兒寡母,藺晨想起來就傷神。
秦般弱道:“少閣主,怎麼紀綱甄平的傷勢如此嚴重治好了也落下殘廢嗎?琅琊閣的醫術天下第一也不能治愈嗎?都是石姬這個惡女人太惡毒,裝什麼小妾逃什麼東海呀!少閣主,小若明天就返回金陵城去。石姬一天不死,小若寧肯死在金陵。”
藺晨道:“小若說什麼傻話呢,不可再任性了。本公子已經安排妥當,這筆賬一定要清算。但需要時間,石姬已經是驚弓之鳥秋後的螞蚱沒有幾天可蹦躂了。朝廷已經撤兵,琅琊閣沒有戰事了。馬奎坐鎮金陵城外指揮對付石姬完全沒有問題,接下來就是小若預感的大事不久會發生。本公子帶小若回蜀地去,小若的身體需要靜養所有的煩心事都放下吧。山雨欲來風滿樓啊,本公子也要靜思沉澱怎麼應付這突來的狂風驟雨啊!”
秦般弱道:“少閣主決定的事小若不能更改,可小若就是不甘心呀!慘敗在一個黃毛丫頭的手裏,我自己都想抽自己的嘴巴子。聽飛鷹說石姬逃到了城外,少閣主可知道了石姬的行蹤。”
藺晨道:“知道了,不用太久石姬會自己跳出來。到那個時候,應該就是石姬的死期到了。接下來琅琊閣要麵對艱難的選擇,茫茫前程有事迷霧重重啊!”
秦般弱道:“唉,碰上南牆也不回頭真是沒辦法了。石姬就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自己作死勿怪別人了。隻是無端多賠進去很多無辜姐妹,一人作孽連累善良啊!”
藺晨道:“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如此陰險的父母,生出石姬這樣的人不奇怪。一個無可救藥害人精,有一個骨子裏就壞透的魔頭橫行。塗炭生靈在所難免,更少不了許許多多的無辜陪葬。唯一的辦法就是徹底消滅,心存幻想隻能是縱容幫凶。”
秦般弱道:“都是小若太天真了,是我的情緒影響了大家牽連的大家啊!以至於害了嘎爺喪命,害了更多的無辜人喪命啊!很多人是不該死的,一念之差悔不當初啊!”
藺晨道:“教訓都是慘重的,教訓之所以銘記就是因為是用鮮血鑄成的大錯。石姬正是利用了小若的善念仁慈之心,很多失敗不是敗給了對手而是敗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