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末瑤翻了個白眼,低聲道:“咩你個頭,你屬羊的啊?不喊你我喊誰啊!沒看見那邊一對百合一對基友聊得正熱火朝天啊。過來過來。”
燁霖一臉不解,似乎不能理解何為百合何為基友……
他將獨角馬騎在閻末瑤的馬邊,閻末瑤突然伸手把他的腦袋勾在了自己的胳膊下。
“燁霖小可愛,乖乖的,不然我就把你昨天露屁股的事抖出來。”
“你……”
撥了撥耳邊的發,閻末瑤仰著頭道:“哎呀……那個昨天啊……”
伸手捂住閻末瑤的嘴,燁霖紅著眼睛委屈道:“我乖!我很乖的!末瑤姐姐要跟我說什麼……”
閻末瑤眨了眨眼,拿下嘴上的手,心情很好地捏了捏他微紅的鼻尖,笑眯眯地說:“我們燁霖小可愛最乖了哈!”
閻末瑤興高采烈地昂著頭,說得眉飛色舞,就差沒口水橫飛。燁霖的嘴角卻隨著她的話語慢慢朝下掉,眼裏閃著淚花撲閃撲閃地眨巴著成四十五度角抬起了頭。
他納悶,他鬱悶。他這是倒了哪十八輩子的黴認識了老大和老大的女人啊……
沒有白天,沒有黑夜,周圍一眼望去一片灰暗的混沌。
她在這裏站了多久?一天?一個月?還是一年?
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了。一片漆黑裏隻有一個溫柔的聲音一直響在耳邊:“等我,別怕。等我。”
等。
等得忘記了時間,甚至忘記了自己。
自己是誰?
混沌的天空上突然出現一幅幅無聲的畫麵。
畫麵裏的女孩真漂亮,看這個子,應該才四五歲吧。
可是她為什麼穿得破破爛爛,衣服上補了好幾個補丁。
咦?她在偷東西?她為什麼偷別人碗裏的東西?碗裏的是什麼?
咦……又有一個漂亮的女孩。可是她的臉色好白,而且好瘦……她是不是要死掉了?
偷東西的女孩把藏在懷裏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掏了出來。
原來她偷的是一塊麵包。麵包被揣在懷裏,拿出來的時候雖然有些皺,但是保存的很好。
她把偷來的麵包撕成一小塊一小塊,微笑著喂給了躺在床上的女孩。
這時候有人推門進來,是個短頭發,黑黑帥帥的小男孩。
小男孩看著那已經吃了一半的麵包,似乎在對床下的女孩發火。
他在說什麼?
他們好像吵起來了……床上的女孩在咳嗽,她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紅著眼在跟他們說什麼?
聽不見……什麼都聽不見……
可是……為什麼心裏好痛。痛得喘不過氣,心髒絞在一起,好疼……
臉上濕濕的……是哭了嗎?誰哭了?
我嗎?
我是誰?我為什麼要哭?
為誰哭?
為那偷東西的女孩?為那生病的女孩?為那紅著眼的男孩?
畫麵漸漸變得透明,似乎快要消失了。
不行……我要追上去,告訴他們,沒有什麼困難是過不去的,沒有什麼痛苦是熬不過的。等……等時間慢慢過去,一切都會好的。
別走……
畫麵消失了,世界突然變成了黑色。那混沌的天與地,不見了,變成了一片黑漆漆的密林。
還是沒有陽光。但是有烏鴉在叫,不是那般死寂了。
那個聲音又響了。“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