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嗎?”言律矅眼眸一閃,緩緩開口。
左心言喜歡他的手,這是無需質疑的。雖然手屬於他身體的一部分,可是一看到,她那癡迷的眼神,他的心裏還是會隱隱不舒服。
這個問題,也並不是言律矅第一次問。而左心言的答案,卻是未曾變過,一直都是簡單明了的兩個字:“好看。”
隻是二種人格,語氣有所不同而已。這種人格,語氣總是軟軟的,帶著糥糥的棉花音。而另一種人格,說起這話的時候,會讓人感覺到很飄渺,距離她很遠一般。
言律矅繼續開口:“如果我的手,不是你所喜歡的,你還會喜歡我嗎?”
這句話,他不敢問她。可是心底,卻是想知道答案的。可能答案不是他所希望的,但他還是想明白,在她的心裏,真實的想法。
“不敢問她,卻來問我,跟她一樣,你也是膽小鬼。”
左心言嗬嗬的笑出聲,如果他的手,不能入她的眼,那麼,她還會注意到他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對於一個手控來說,一個人值不值得她注意,就得從手開始。
她偏頭朝他看去,然後視線定在了他緊握方向盤的手上。她喜歡他的手,她並不覺得這是什麼丟臉的事。
恍然間,她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一副畫麵。一個狹小的房間裏,到處都是煙霧漫延。嗆人的氣味,充斥著鼻腔,呼吸緊促,好象下一刻,就會因為窒息死亡。
刺骨的寒冷和饑餓感充斥著她的全身,那又大大的眼睛裏,布滿了絕望恐懼。
“你說得沒錯,我的確是膽小鬼。”
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暗啞,卻是把左心言從那個讓她心悸的畫麵中拉了出來。突然出現的恐怖場景瞬間消失,最後凝聚成一雙白皙如玉的手。
聲音是言律矅的,看到左心言臉色驟然變化,象是看到極其恐怖的東西,眼神也越來越飄渺。那種感覺,就好象她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好吧,膽小鬼,我能回家嗎?”左心言眨巴著她那雙大眼睛,想博得言律矅的同情。看醫生神馬的,真是太討厭了啊!
“不行。”簡短的二個字,直接斬斷了她的希望。
轉頭看向她,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害怕看醫生。怕醫生,真象是一個小孩子。
“言律矅,你太壞了!”左心言聞言,立馬雙手環胸,惡狠狠的道。
言律矅啞然失笑,叫她去看醫生,就太壞了。看到她額際的傷口,似乎有些腫的樣子,他的車速更快了。
私人醫生早就等在那裏,言律矅一下車,他立馬迎了上來。
“少爺,您哪裏受傷了?”因為老宅比較近,所以言律矅直接到了老宅。
他伸手,拉過躲在他身後的左心言,指著她的額頭說道:
“她受傷了。”
看到那泛紅的傷口,朱醫生挑眉,卻是不敢大意先讓她們進去。
“這是撞到了,沒事。”朱醫生看了一眼,便下了結論。其實這種傷,添抹一點跌打酒就可以,不過是少爺親自帶過來,而且一臉緊張神色,他還是給她檢查了一翻。
聽到醫生說沒事,言律矅才算是鬆了口氣。傷在她的身上,比傷在他自己的身上,更是讓他疼心。
“醫生,我不用吃藥吧,不用打針吧?”左心言一臉緊張的問道。
從見到醫生起,左心言就十分的安靜,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直到醫生說沒事,她才放鬆下來。
“不用,這是跌打酒,給患處添抹按一下就可以。”
“嗯。”左心言重重點頭,伸手接過跌打酒,一副生怕他反悔的模樣。
“朱叔,不會有其它問題,例如後遺症一類的吧?”言律矅看著她那泛紅的傷口,已經開始有些腫了起來,還是不太放心的問道。
“沒事的,少爺。”
朱醫生話音剛落,一個略帶尖銳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怎麼了?我家律矅怎麼了?”
所有的視線,都轉向發聲處。隻見老太太,健步如飛,快速朝他們走來。
左心言看向老太太,想了半天才想起,這不就是那個叫她狐狸精的人嗎?不對,是叫她另一種人格狐狸精。真是眼光,她心裏如是想。
“外婆。”看到老太太的出現,言律矅眉一皺。
老太太不應該在醫院嗎?怎麼會出現在老宅。詢問的眼神看向朱醫生,朱醫生雙手一攤:
“老夫人今天出院了。”
“哪裏受傷了?”老太太一臉緊張上下打量著言律矅,沒有看到他受傷,眼睛才看到坐在一旁的左心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