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媽隻是看著她,絲毫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惜。
“我會盡快給你找一家正規的醫院。”
姑媽像風一般的離開了,安蜜兒癱坐在那裏,真想和夏洛蒂聯係,把孩子的事情告訴他。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她根本沒有夏洛蒂的聯係方式,況且,即使知道了又能怎麼樣?讓他負責任嗎?
說白了,她隻是個闖入別人婚姻的第三者罷了!
第二天,姑媽拉著安蜜兒上了計程車。
來到醫院,姑媽站在門口道,“自己進去。”
安蜜兒看了她一眼,進去了。
那天醫院很忙,辦完所有的手續後,安蜜兒就坐在凳子上等。
身邊的人,幾乎都是兩個人,男人緊緊的握著女人的手,女人也緊緊的握著男人的手。
看著他們互握的手,安蜜兒的眼淚止不住的流。
進去的時候,安蜜兒的心突然平靜了。沒有打量房間是什麼樣的,隻是覺得房間裏的一切都是冰涼的,涼到了心裏。
醫生嗓音大的讓她的身體不由得抖了一下,產鉗剛一進入身體,她便痛的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
“上床不怕疼,做流產害怕疼啊!”
那個醫生就這麼很不屑的說著,麵部輕蔑的表情被安蜜兒看得一清二楚。
安蜜兒不再做聲,任由她繼續著她的動作,汗水順著麵頰一滴一滴的淌下來。嗬嗬,夏洛蒂,我們結束了,永遠結束了。
終於,安蜜兒走下了產台,隻是覺得身體輕的自我難以控製,下身有一股股的液體流出,她勉強挪到門口,握住門把手,雙腿便癱軟起來。
好一會兒,她才艱難的繼續前行,來到醫院的庭院,她眯起眼睛,那熟悉的陽光依舊像從前一樣射到了她的身上,隻是這一次再也溫暖不了她的身體了。
安蜜兒進入了白色的世界。
那一刻,安蜜兒想跟著孩子一起死去,安蜜兒輕笑,自己造下孽,方式也是自己選擇的,所以沒有理由覺得委屈。
走到醫院的大門,姑媽僵立在那裏,看安蜜兒出來,她急切的扶住她,安蜜兒迷迷糊糊的看到,姑媽的臉上不再是滿滿的冷漠,她碧藍的眼睛裏有透明的液體流了下來,她的眼神是那樣的悲傷,安蜜兒在姑媽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她再也支撐不住的昏厥了過去。
安蜜兒覺得自己已經死了,因為她的靈魂已經出竅了,她看到了很多東西,以為靈魂會一直往天上飛,然後進入天堂。但是,沒有,她活了下來。
那天晚上,安蜜兒做了很多很多的夢,斷斷續續的,但是卻拚湊不起一個完整的。
安蜜兒昏睡了兩天,當她醒來的時候,姑媽就坐在她的床邊,看她醒了,姑媽急切的鬆開了她的手。
安蜜兒抬起手來看了看,原來,她還能感受溫暖。
姑媽站起身來,冷冷的說,“我走了。”
接下來的日子,安蜜兒慢慢地恢複著。1個月後,她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但是她的心已經徹底的壞死了,她知道她再也不可能真心真意的去愛男人了,愛情,已經徹底的從她的骨子裏剔除了。
安蜜兒像是一下子就成長了好幾十歲。
她沒有複學,而是幹脆的離開了這裏。絲毫沒有留戀。
就這樣,安蜜兒開始了自己全新的人生。
離開這裏後,安蜜兒去了一個陌生的國家,新環境新語言,一切都要努力適應。
她邊打工邊學習,日子過的很充實,有空的時候,她會到處轉轉,看看這個國家的風景,體會這個國家的風俗。
似乎一切,已成過往雲煙。
安蜜兒講完後,李肆疼久久無法找到聲音,這一切,他都太難以接受了。
安蜜兒淡然的說,“底牌已經掀開了,你對我還有興趣嗎?”
李肆疼不說話。看他的表情,安蜜兒道,“其實我知道。你之於我,僅僅是迷戀,因為好奇心和征服欲,你就像喜歡某種得不到的東西,未到手時會不由自主的嗬護,傾其所有的付出,但是,迷戀終究不是愛,早晚會清醒,現在你知道了我的全部,就像我赤裸裸的展現在了你的麵前,你唾手可得,毫無神秘感,我之於你,也僅成了敝帚而已。”
“你的判斷是錯誤的。我是愛你的。”
“這是你的垂死宣言嗎?你現在都沒弄明白,雖然你花了很多的時間和精力來追求我,但是,你沒有真的在愛我,最起碼,我完全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