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宣布,從現在開始,你們成為了真正的夫妻,請交換戒指,並舉行親吻儀式。”
李肆疼拿出戒指,輕輕的套到了絨絨的無名指上。絨絨甜甜的看著那閃著光芒的鑽石戒指,眼神溫柔至極。
她也顫抖的接過伴娘遞過來的戒指,套到了李肆疼的手上。
一切完成後,絨絨滿心期待的閉上眼睛,她的內心如大海般波瀾壯闊,肆意翻騰著,是的,她即將迎來她和疼哥哥的第一次親吻!
她最愛的疼哥哥,就要吻她了!
等了一小會,絨絨睜開眼睛看到李肆疼就那樣閉著眼睛緊鎖著眉頭,不肯俯下身體。
台下一片唏噓,隱約聽見李媽媽的壓低聲音的說,“疼兒,低下頭啦,快點……。”
李肆疼依舊固執的不肯低頭,突然,他睜開眼睛,一眼瞟到了遠處,就再也不肯把頭轉回。
絨絨順著視線看過去,看到了一身白色禮服的安蜜兒。
看著安蜜兒,絨絨的思緒混亂起來,心髒異常疼痛,蜜兒姐姐怎麼會在這裏?誰給她的請帖?為什麼要來?為什麼要讓疼哥哥動搖?!
看著眼前的李肆疼,絨絨真的很想一把板過他的臉,讓他不要看。
絨絨很想呐喊,‘疼哥哥,你的新娘是我,不要看著別的女人!’
但是,喊了又能怎麼樣呢?!疼哥哥的心,一直不曾屬於她。
絨絨捧著花捧的手緊緊的握著,就讓疼哥哥看看吧,她知道得不到的痛苦。
絨絨隻是微微一笑,一直在等待。強忍著眼淚和悲傷。
安蜜兒轉身離開,李肆疼抽動著嘴角,轉過頭來。
他抬手,輕輕的撫上絨絨的臉,側頭,意思意思的親了親絨絨另一側的臉頰。
親完後他把頭略微撇向一邊,不用正眼看絨絨。
絨絨的心猶如被釘進了一根木樁,疼的幾近全身麻痹。
她看著眼前的李肆疼,心痛的想著,直到這一刻,疼哥哥都不肯親吻她的唇啊!
她的決定是對的嗎?她這麼做真的不後悔嗎?
雖然嫁給疼哥哥一直是她畢生的願望,可是,疼哥哥根本就不喜歡她!
一丁點的喜歡都沒有啊!
沒有愛的婚姻,會幸福嗎?!
刹那間,淚水花掉了絨絨的妝容。
絨絨眼淚流下來的刹那,典禮上的背景板“轟”的一聲掉了下來,巨大的聲響著實嚇到了賓客。
司儀嚇的呆立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辦。
賓客們議論起來,“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
“怎麼了?!”
李肆疼大喝一聲,“關燈,點蠟燭!”
婚慶人員忙把燈給關上了,然後手忙腳亂的去點蠟燭。
李肆疼低聲對司儀說,“告訴大家這是儀式的一個環節,請大家不要慌張,平靜下來繼續致辭。”
司儀點點頭,深呼吸了幾口,力圖聲音平穩的道,“各位來賓請安靜,其實這是結婚典禮的一個小驚喜環節……”
婚慶人員趕緊把背景板撤走。
該放禮花和彩彈了,卻遲遲沒有人放。
有人走到兩人麵前,小聲的道,“禮花和彩彈都被弄濕了!”
李肆疼悄聲道,“取消。”
司儀致辭結束,新娘新郎退場。
絨絨被婚慶人員領到化妝間,快速的補妝。
下一環節,是切蛋糕。
化妝間裏一派安靜,其實在場的工作人員全都神情緊張。
絨絨重新回到現場,蛋糕被推過來,絨絨發現婚禮蛋糕上寫的名字竟然被人塗抹了!
絨絨小聲的對伴娘說,“去拿巧克力袋來!”
“好的!”
伴娘很快就回來了,絨絨用巧克力把原來的名字修成了花,再把自己的名字寫滿了整個蛋糕。
婚慶人員拿來了蛋糕刀,絨絨和李肆疼一起握著刀把蛋糕切成塊。
把蛋糕分給大家後,絨絨和李肆疼來到香檳塔的前麵。
絨絨接過婚慶人員打開的那瓶巨大的香檳後,婚慶人員搬來了梯椅,絨絨在李肆疼的扶持下,一起登了上去,兩人一起將香檳倒入香檳塔中。
透明的淡綠色液體順著透明的玻璃杯汩汩而下,盈滿了一層又一層。
整瓶酒倒完,香檳塔裏的玻璃杯正好全部倒滿。
絨絨鬆了口氣,剛要拿香檳塔頂端的酒杯時,香檳塔的桌子晃動了一下,隨後,一個黑影猛的撞向了香檳塔,瞬時,劈裏啪啦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賓客混亂了起來,“哇啊!”
“香檳塔被碰倒了!”
“誰踩著我了!”
“別擠!”
絨絨看著一地的碎玻璃,狠狠的握緊了拳頭。
剛才她已經失控的哭過一次了,她不能再來一次,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她怎麼可以在眾親友麵前大哭呢?!
明明在婚禮進行之前仔細檢查每一件東西是不是完整、設備是不是良好的!怎麼會這樣?!
司儀拿著話筒靈機一動,“請大家冷靜,香檳塔的偶然倒塌說明了一件事實,那就是——‘碎碎’平安!在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裏,願參加婚禮的每一位來賓都可以沾到喜氣,歲歲平安!現在麻煩來賓們回到座位上,我們馬上送上美酒佳肴!”
來賓熱烈的鼓起掌來,絨絨和李肆疼被婚慶人員扶了下來。
絨絨顫抖著問李肆疼,“疼哥哥,交杯酒怎麼辦?”
“時機已經錯過了,就算了吧,反正你也不能喝酒。”
絨絨點點頭,跟著婚慶人員去化妝間換衣服。
換好衣服後,絨絨和李肆疼一起給賓客敬酒。
絨絨的眉頭皺的緊緊的,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
看絨絨一直在發呆,李肆疼輕輕的碰了碰她。絨絨從思緒中醒過來,看著周圍的人全都走過來向他們祝賀。
那些人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可絨絨發覺,前來祝賀的人這麼多,大家的臉上雖然都是恭喜的笑容,可是沒有人是真的在笑,沒有人的笑容是出自真心的!
絨絨心寒的想道,就連自己,不也沒有真心的在笑麼?
絨絨的心情,沉到了穀地。
李媽媽發現絨絨的臉色不太對勁,關心的問,“絨絨,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絨絨笑著說,“李媽媽,沒什麼。我沒事。”
李媽媽笑著說,“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該把李字去掉。”
絨絨羞澀的笑,輕輕的喚道,“媽!”
“哎!”李媽媽幸福的應著。
絨絨笑著和李肆疼接待著前來祝賀的客人,她一直笑,一直笑,笑的連她都覺得她是今天最開心,最幸福的新娘。
一直在旁邊幫忙招待的餘則遵看著這樣的絨絨,內心閃過一絲惶恐,這笑容,看久了會讓人崩潰的。
他內心歎息,他真的很不希望好友走他的老路啊!
一圈敬下來,絨絨累的半死。
所幸,有1個小時的休息時間,等大家吃完了,還要跳舞呢!
絨絨回到化妝間,完全沒有吃東西的欲望,真的太累了,昨天又沒怎麼睡,她倚在椅子上就這麼睡著了。
婚慶人員丙想叫醒她,甲搖頭,“讓她睡一會吧,今天婚禮上的意外這麼多,要是普通的新娘子早就承受不住了。”
“是啊,舉辦了那麼多場婚禮,還真是頭一回遇到這麼多意外,好像所有婚禮中的不幸事件都來摻了一腳!”
“希望接下來會順順利利!”
“是啊,不然的話,葛小姐豈不是天底下最不幸的新娘子?!”
“別胡說。葛小姐看起來那麼純潔美好,老天爺一定會不會難為她的。”
“希望!”
“總之,我們再去檢查一下吧,出了這麼多意外,真是讓人放心不下。”
“姐,你覺不覺得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說話要講根據,不能亂猜,我們去查查看。”
她們剛來到宴會廳,就看到有人向新郎報備,“有一位女賓客喝醉了!”
李肆疼吩咐道,“即刻請她早點回去休息!”
“可是,她根本不肯配合!”
“我去看看。”
婚慶人員甲和丙也尾隨而至。
一個打扮豔麗的女人正在那裏耍酒瘋,嘴裏喃喃著,“我沒有醉,我還要喝!”
李肆疼好言相勸,那女人根本不聽。
看情況越來越糟,甲和丙上去幫忙,兩人一左一右的抓住了那女人的胳膊,想把她架走,沒想到那女人掙紮起來,並大聲嚷嚷,“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竟然掙脫了兩人的牽製。
站不穩的她搖晃著抓住了桌布,一個踉蹌,就把桌布扯出來了,隨即,滿桌的杯盤應聲而落。
現場,一片狼藉。
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說,“快,緊急處理!把那女人弄走!”
那女人叫囂著,“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在這裏,我要一直在這裏!”
一場鬧劇持續了30分鍾才終於結束。
李肆疼被鬧得臉色異常難看。
在場的工作人員也疲憊不堪。
正好,乙走了過來。
丙對乙說,“二姐,我有不好的預感。”
乙也說,“我的眼皮也老跳。”
甲嚴厲的瞪了她們一眼,“淨說些有的沒的,你們兩個,趕緊去幹活!”
兩人各自忙去了,甲看了看手表,往化妝間走去。
化妝間裏,絨絨覺得眼睛才剛閉上沒一會兒,就被人給推醒了。
婚慶人員甲說,“葛小姐,醒醒!”
“哎?怎麼了?”
“該換衣服了!”
“哦!”
“葛小姐睡的可真熟!我們的發型師和化妝師怎麼擺弄都不醒呢!”
“嗬嗬!我睡多久了?!”
“50分鍾了。”
“是嗎,這麼久了啊!”
絨絨換上跳舞專用的婚紗,美美的走了出去。睡了近一個小時,精神體力都恢複了許多。
宴席已經撤走了,賓客們舉著酒杯相互寒暄著。
絨絨走過去,剛要向個熟人寒暄,就被人撞了一下。
絨絨的身體晃動了一下,那人的胳膊肘正好撞到了絨絨的左腹。
‘好痛!’絨絨差點叫出聲,所幸她忍住了。
那人站穩身子,連忙道歉,“啊,真是抱歉!你沒事吧?!”
絨絨咬著牙微笑,“沒事。”
那人大驚失色,“呀!把你的婚紗弄髒了!實在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有人推了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