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媽媽的粥估計快煮好了,我去看看,你等一下哦!”
“嗯。”
絨絨走了一會又回來了,夏晴郎看到她的眼睛紅紅的,他知道,她剛才肯定是去哭了。
夏晴郎艱澀的開口,“小姐姐,小郎沒辦法做你的弟弟,但是,小郎想讓小姐姐做小郎的新娘!”
絨絨趕忙搖頭擺手,“不行哦!”
夏晴郎急切的問,“為什麼?!”
“因為絨絨要做疼哥哥的新娘!”
看絨絨一臉的篤定,夏晴郎不服氣的道,“可是,小郎也想讓小姐姐做小郎的新娘!”
“嗯,沒有辦法,絨絨是疼哥哥的新娘!”
“那,如果那個人不願意讓小姐姐做他的新娘,小姐姐願意做我的新娘嗎?”
絨絨歪著頭想了想,“不知道。”
“那麼,我們拉鉤,如果那個人不想讓小姐姐做他的新娘,小姐姐就做我的新娘!”
夏晴郎伸出小指,眼神炯炯的看著絨絨。
“好吧。”絨絨的小指勾上了夏晴郎的小指。
回憶到這裏,夏晴郎的嘴角微微上揚了起來。
“嗚啦,嗚啦,嗚啦……”救護車來了,救護人員試圖將人抬到車上,但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夏晴郎緊緊的抱著絨絨,而絨絨也死死的抱著夏晴郎,他們根本沒辦法讓兩人分開,無奈,絨絨就這麼僵硬的和夏晴郎一起被抬上了車。
絨絨抱著夏晴郎,說不出一個字,她的眼淚溢滿了眼眶,但她硬生生的不讓它們落下來。
上了救護車後,夏晴郎就徹底陷入了昏迷。
毫無意識的夏晴郎,腦袋裏出現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幻像,他想,他是不是要死了呢?!
一陣白光閃過,夏晴郎回到了修道院。
夏晴郎一臉平和的走進了修道院,覺得身輕如燕。
現在是修道院最繁榮的時期,建築很新很幹淨,大家也都還在。
馬上就聖誕節了,這可是大家期盼已久的節日!
大廳被裝飾的非常漂亮,大家也都緊張的排練自己的節目。
天空中開始下雪了,那雪非常的大,大家都出來看雪,笑鬧著,給聖誕夜增添了不少的快樂氣氛。
然後,一個小男孩從他的身邊跑過,夏晴郎發現,那是小時候的他!
他追著小男孩跑,看到他手上有一封白色的信,小男孩揮動著,快樂的唱著歌。
追著追著,小男孩消失了,信被留了下來,信像長了雙翅膀一樣,落到了夏晴郎的手上。
夏晴郎急忙打開,白色的信紙上擠著大大小小的幾個字,寫的七扭八歪,其實信上也沒寫什麼東西,就隻是一句話,我很想你,希望可以再見到你。
夏晴郎的心鼓動著,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是什麼呢?!
對,他很想念一個人,他很希望見到她!
那麼,那個人是誰?!
夏晴郎剛想再看一下信,卻發現,信已經不見了……
他到處去找,卻怎麼也找不到。
夏晴郎急切的尋找著,修道院似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了。
他找了很多地方,終於在院子裏看到了一個大男孩。
夏晴郎喊那個男孩,但那個男孩像完全沒有聽到一樣不為所動。
夏晴郎急切的走過去,來到男孩身邊時,他終於發現,那是——少年時的他!
相對於剛才的小男孩,現在的夏晴郎長高了很多,變的英俊高大了許多。
剛才消失的那些人又回來了,少年的他看起來非常的快樂,和大家說著話,嬉笑著。
之後,大家又都消失了,少年的夏晴郎,手上拿了封白色的信。
是那封白色的信!
夏晴郎伸手去拿那封信,但少年的夏晴郎又跑了起來。
夏晴郎急切的追著他。
少年的夏晴郎跑了很久,很久,終於,他停在了馬路的路燈下。
天黑了,路燈亮了。
夏晴郎看到路燈下還有另外一個人。
那個人是誰?!
夏晴郎走近了一些,直覺讓他感覺到,那個人是位女性。
他認真的打量著那個人,可是,怎麼也看不清她的臉。
她是誰?!
夏晴郎的內心鼓動著,他真的很想看清楚,她到底是誰?!
可是,任他怎麼走也無法繼續縮短兩人的距離,他根本碰不到她。似乎,他與她,有著不可跨越的距離。
夏晴郎的心突然疼了起來。他不想和她有距離,他想靠近她的身邊!
少年的夏晴郎把信遞給那個人後消失了,那人看了信,突然笑了,夏晴郎終於看清了她的臉。那個人有一頭蓬鬆的頭發,瓜子臉,水汪汪的大眼,看起來是那麼的惹人憐惜。
她是誰呢?!
夏晴郎覺得她很重要,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她到底是誰?!
突然,那個人抬起頭來,衝他笑了。
她是——誰?!
夏晴郎腦袋疼了起來,他疼的不支倒地,痙攣著。
然後,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似乎每年都會寫信?!
對了,他為什麼每年的聖誕節都會寫信呢?!
疼痛持續著,他的腦袋像要爆炸了一樣。
哦,他終於想起來了!
他是要把信寄給絨絨的。但是,他不記得絨絨的家在哪,也不記得絨絨的名字了,所以,他沒辦法寄給她。
原來,他心中的那個人是絨絨。
那個人,是絨絨!
絨絨,絨絨!絨絨!
疼痛的感覺就像要把夏晴郎的身體撕裂,他支撐不住了,像是想要掙脫疼痛一樣,他猛的掙脫了出來。
掙脫出來的夏晴郎看了看自己,似乎自己變透明了,也變輕盈了,他有種說不出的愉悅感。
他似乎可以自由行動了,沒有任何的束縛。
他想接近絨絨,於是輕快的走了過去。
但是,燈下的絨絨卻在哭。
她站在那裏,顫抖著,輕輕的啜泣著。
“別哭!”夏晴郎安慰著,為她擦拭眼淚。
但是,眼淚怎麼也擦不完。
她的眼淚讓他心痛如絞,他不想要這樣的痛苦,他覺得身體更輕了,似乎能飄起來,然後,他就真的飄起來了。
他不是很想離開,但是,他希望絨絨不再難過。
興許,離開後,絨絨就不哭了。
他剛想飛離,絨絨的手就抓住了他的,她雙手緊緊的抓著他的手,用力的握著他,“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夏晴郎,你不可以丟下絨絨!”
夏晴郎感覺到有股溫暖的氣息傳了過來,他的身體漸漸變重,他的腳漸漸的落到了地上,但是,疼痛也隨之而來。
那種疼痛讓他難以承受,似乎,隻要絨絨放手,他就可以解脫。
可是,他舍不得放開絨絨的手。
他忍耐著,緊緊的握住絨絨的手,“絨絨不想讓我離開,我就不離開,我會陪在你身邊的。”疼痛貫穿著他的全身,他有種崩潰的感覺。
頭頂上的燈一會暗一會亮,像是燈泡快要壞掉了。
終於,燈滅了。
一片漆黑,夏晴郎什麼也看不見,他看不到絨絨了!
這讓他萬分緊張,孤獨的感覺席卷而來,他的世界一片寂靜。
“絨絨,絨絨,你在哪裏?!”
沒有人回答,疼痛雖然消失了,但是,現在的感覺比疼痛還要可怕。
他不喜歡這樣的黑暗,他想要光明。
又叫了幾聲,他突然覺得沒了力氣,身後,出現了一縷光線。
他像看到了希望一樣,站起來,走向光線。
但是,他走不動,他的身體像被人抱住了一樣,尤其是手的位置,一陣陣溫暖傳遞過來。
他突然明白了什麼,看著那束光線,他笑著衝它搖了搖頭。
隨後,光線消失,他也跟著消失。
現實中,救護人員把夏晴郎抬到了醫院的手術室門口,醫生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們分開,絨絨呆呆的坐在手術室外,呆呆的看著手術室的大門,似乎,能看穿大門一樣。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一直看一直看,直到醫生出來。
醫生摘下口罩,口氣不善的道,“你是他的親屬?!”
絨絨點點頭,雙手顫抖。
“怎麼搞的?!骨頭完全的粉碎了!肉也都碾成餅了,就算動多少次手術,都不可能完全治愈了!”
“對不起,對不起!……”絨絨流著眼淚不停的自責。
醫生歎口氣,“哭有什麼用!你現在麵臨一個選擇題。”
絨絨迷茫的看著醫生。
“病人的小腿幾乎沒救了,但是他的腳是完好的。治療方法有兩種。一種是截肢,一種是修複治療。說明一下,截肢的費用低,一次解決,當然,從此以後他就成了徹底的殘疾人,修複的費用高,花費的時間也長,需要動多次手術,打很多營養針,價格極高,不是一般家庭可以負擔的起的,但是,手術全部完成後,他幾乎和常人無恙。”
“我選擇修複治療。”
“好,你跟我到辦公室,你需要簽署治療文件還有繳納醫療費!”
絨絨跟著醫生離開。
文件簽好後,絨絨起身離開,醫生看著絨絨剛才坐的椅子,椅子上,血呼啦啦的。那血,是濕乎乎的。
醫生大喊一聲,“等一下!”
絨絨轉過身來,醫生挫敗的道,“你這女人,到底有沒有神經啊!”
也怪他,觀察不夠仔細,一直以為是傷者的血。
他急切的來到門口,大喊,“尹護士,趕緊過來一下!”
尹護士趕緊過來了,“時醫生,什麼事?”